坐在床邊的連笙有些好奇常樂樂到底是在打什麼算盤。反正她現在有的時間,她倒是願意等等,陪著她繼續演下麵的戲。
連笙收回目光時,一雙眼眸習慣性的在宮人身上掃了一圈。結果她眼神微微一滯,沒有從人群中搜尋到莫新顏的身影。她眼睛一絞,輕擰了擰眉,又回頭去看常樂樂,小聲的問道,“常婕妤,本宮怎麼沒有看到新顏呢。”
常樂樂終於等到連笙問這句話了。她可不得趁著這個時候好好踩踩莫新顏。
“莫姑姑,她好像出去了……婢妾也讓人去尋她了。可她現在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在哪裏了。”常樂樂嘴裏這樣說,但卻和連笙交換了個眼色。連笙自然也能猜得到莫新顏此時在哪裏呢。
提起莫新顏,連笙的心裏就閃過一陣絞痛。
莫新顏,這個心如毒蠍的女人。
兩人剛緘默一小會兒,小安子卻急慌慌的跑了進來,先給皇後跪了下去,隨即道,“皇後娘娘,常婕妤,剛才翠香和小葉一起去了莫姑姑的房間拿茶葉,卻在莫姑姑的房間裏找到了……找到了……”小安子說到這裏,卻突然結結巴巴起來,後麵的話他有些說不出口了。
“到底怎麼了?”皇後連笙深皺了皺眉,目光看向常樂樂。
“奴才不敢說。”小安子偷瞟了皇後一眼,又趕緊的垂眸。
“沒有什麼不能說的。王子犯法還以庶民同罪。莫新顏即便是從本宮寢殿裏走出來的人。她隻要有罪,本宮依舊不輕饒她。”連笙臉色一沉,眼神驀的就淩厲了起來。
她恨不得莫新顏立刻馬上去死。此時能抓到她的痛腳她比什麼還高興。
小安子這才又纏著身子偷看了連笙一眼,隨即唯唯諾諾道,“翠香她們在莫姑姑的房裏……發現了人偶……”他說到這裏又輕咽了一口津沫,“那人偶上麵還有一張紙,紙上插了許多針……”
“什麼!”連笙立刻震怒的站起來,美眸向上揚,“枉費本宮對莫新顏寄與那麼多的期望,她竟然作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企圖用巫術來鏟除異己。太祖皇帝剛登基的時,就頒布律令,但凡是後宮有誰敢搞這種巫術,那就得拖出去賜死!”
不知小安子有意還是無意,他這個時候又小聲道,“皇後娘娘,莫姑姑那個人偶上紮的是常婕妤的生辰八字。”
“什麼!她反了!”連笙又是憤怒的睜大眼睛,臉色發沉到極點,“不行。莫新顏是從本宮的寢宮裏走出來的。她現在陷害常婕妤,那豈不是讓別人懷疑是本宮在背地裏指使她做這件事情的。不行!本宮這回一定要嚴辦她,來人!快把這件事情通報給皇上聽。還有,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莫新顏給找出來。”連笙表現的比常樂樂還要氣憤。
常樂樂躺在床上,仰頭望著連笙那有些收不住的嘴角,她也輕撇了撇嘴。
楚風蹇不是說莫新顏是無暇潔白的白蓮花嗎?
這回她就主動證明給楚風蹇那狗皇帝看看,這朵白蓮花是多麼的“無暇”,多麼的“純潔”。
誰讓這坑爹的女人要先向她下毒手的,她既然要在這宮裏活著,總不能一直夾著尾巴做人吧。適時的出擊總是好的。
新嶪殿裏這邊鬧得雞飛狗跳,但莫新顏卻還沒有感覺到她已經大難臨頭了。她一身素白長袍在禦書房外不斷的徘徊,最後竟然是劉公公主動來請她。劉公公屏退了禦書房裏其他的人,放了莫新顏進去。
禦書房裏,楚風蹇坐在書案上批閱奏折。莫新顏望著楚風蹇低頭認真做事的模樣,她貝齒輕咬了咬她紅潤的唇瓣,把她有些幹裂的唇瓣浸濕。然後才扭著纖細的柳腰輕輕的走到書案邊,柔弱的輕喚了一聲,“風蹇。”
楚風蹇聽到她的呼喚聲,手中的筆一僵,抬頭看過去,詭譎幽深的眸瞳有過短暫的迷戀。但又很快的清醒過來,語氣頗淡,“你怎麼來這裏?”
“劉公公讓我進來的。”莫新顏又是顯出一副柔弱無力的模樣,怯生生道。
“哦。”楚風蹇淡淡的應了句,為了不讓自己再去看她,他抬手捧起書案上的茶盞,放在唇邊,輕輕的抿了一口,隨後便沉默下去沒有再開口多說話。
莫新顏心裏怨恨楚風蹇為了常樂樂竟然冷落她這麼多天。不過麵上,她卻揚起嘴角,嘴角浮起一抹苦澀的笑容,緩緩道,“風蹇,你沒有什麼話對我說嘛?我這幾天一直在等著你給我一個解釋,可你一直沒有來。今天我來這裏,就是想聽你給我個解釋。風蹇,你說過的,你會寵我、愛我、護我一輩子的。可現在我們的一輩子才剛剛開始,你對我的心意便已經改變了。風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