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天一夜的疲勞審問後,她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看見了床頭有一個模糊的身影,還沒見對方看清楚,便聽見有人說:“你現在可以離開了,在嫌疑沒有洗清之前,你不得離開N市。”

何真亦木然的點頭,換了來的時候穿的衣服,看著警察交給自己的戒指,她出神了幾秒,將戒指放在了口袋裏。

“警察同誌,我想去一趟洗手間。”她嗓子哭啞了,說不出話用手比劃。

警察點了點頭,帶著她去了洗手間。

何真亦將冷水潑在臉上,冰冷刺骨,讓她看起來精神一點。

“叩叩叩!好了沒有?”門外的警察敲門。

何真亦知道他們是怕自己自殺,她打開門笑了一下,“好了。”

警察將她送到了門口,何真亦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地麵一層白雪宛若鋪上了地毯,寒風隨著鵝毛大雪飄進了她的衣領,她沒感覺到冷,淡淡的道:“下雪了。”

警察大概聽清了,“是呀!今天是小年了。出去了好好做人,別再回來了。”

何真亦無聲的點頭,走出了一扇生鏽的鐵門,腳踩在雪地發出呲呲的響聲。

抬頭看看天,雨雪天,時間難以分辨。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馬路邊,雪花蓋住了豪車本來的麵目,很顯然車停了有一段時間了。

後座車門是敞開的,站在車門口的男人西裝筆挺,外麵穿著一件羊絨大衣,帶著黑色的皮手套舉著一把黑色的雨傘。

這身裝扮不像是來接人倒是有點似給人送終!

何真亦走過去,沒有什麼表情,“朱哥。”她張了張嘴沒發出聲來。

朱木瞧著何真亦嘴唇幹裂,雙眸發紅,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眼神深了幾分,“二爺讓我來接你。”

何真亦點了點頭,上了後座。

兩人一路無話,朱木將何真亦送到他們以前住的那個別墅,兩人進了門。

朱木說道:“這裏已經全部從新裝修完畢,完全是按照以前沒著火之前的樣子裝修的,裝修材料都是最好的,甲醛什麼的都測試過了抵禦達標數字。冰箱裏有食材,你可以做飯,你剛回來好好休息幾天,公司不用去了,這是二爺給你準備的信用卡,需要什麼開車出去買,車庫裏的車都是給你準備的。”

何真亦看著朱木遞過來的信用卡,搖了搖頭,“我有錢。”

朱木將信用卡放在客廳茶幾上,“有什麼事情打電話給我。”

何真亦一把抓住要離開的朱木,“二爺呢?”

朱木讀懂了她的口型,“二爺工作很忙,有時間會來,我看你身體不好,最好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我打個電話叫人來陪你。”

何真亦搖頭,要誰來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待自己是真心?

她走上閣樓,推開房間的門,房間裏的家具和沒著火之前一模一樣,就連她穿的衣服都一件不少,洗漱用品也都是以前的牌子……

她走進浴室,站在鏡子麵前脫光了衣服,身上深淺不一的傷痕密密麻麻記載著她這幾天所受得罪。

她放了一浴缸水,到了一些鹽,躺了進去,鹽水侵入傷口的痛她隻是皺了一下眉頭,這和她這幾天受的苦比起來算不上什麼?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陸海君打來的,何真亦不假思索的掛了。

那頭又打來了,於是她隻能接聽。

陸海君說:“真亦,聽說你今天出……你出事了我很擔心了,托很多關係,但是他們說沒判刑之前不能見你……你出來了就好,有時間我們出來見個麵,我前幾天去寺廟求了一張平安福,給你的。”

何真亦說:“等我有時間再說。”

陸海君那頭沒聽清,但是也猜到何真亦一定吃了大虧,便沒再追問掛了電話。

她看了看時間,距離自己被逮捕的那天已經一周過去了。

這一周當真是生不如死,永生難忘!

陸海君電話掛了,微信很快發來,“我可以來看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