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念塵含淚看著楊沐晨,“爸爸是她的老公?老公是什麼意思?是爸爸的意思嗎?”

楊沐晨雖然不是才學五車,但是麵對兒子天真無邪的提問也隻能扶額搖頭,“老公是丈夫,是李阿姨孩子的爸爸。”

“李阿姨的孩子在哪裏?她的孩子為什麼要叫你爸爸?你不是我的爸爸嗎?”楊念塵吃醋的問。

真亦氣的心都裂了,現在好了,她一心想要把楊念塵當親生孩子看待,人家根本不把她當回事,如今她的孩子都不能叫楊沐晨爸爸了,真是該死的好。

她猛地起身,狠狠的踩著地麵,叮叮咚咚的跑上樓,轟隆一聲將房間門給關上。

廚房的洪心給朱木使眼色,讓他去勸著點。

朱木卻搖了搖頭,繼續幫忙準備晚餐。

楊念塵被樓上關門聲嚇得一驚,往父親懷裏鑽,“爸爸,李阿姨生氣了是嗎?”

楊沐晨知道剛剛兒子說話過分了,但童言無忌,孩子現在還不能分清善惡,自己怎麼忍心責怪一個即將失去媽媽的孩童。

“以後你沒事少和李阿姨說話,剛剛那些話更加不能說,如果還有下次,爸爸會懲罰你的。”打不能打,隻能口頭教訓了。

楊念塵委屈的嘟著嘴,含著淚不知聲。

“知道了沒有?”楊沐晨將他放在麵前問。

“知道了。”他抬頭,眼淚啪啦啪啦的往下掉。

“知道什麼?”楊沐晨的眼神既深且寒,威懾萬丈,嚇得楊念塵一個哆嗦。

楊念塵哭了出來,“爸爸就像書裏說的那些官老爺,有了小妾就不喜歡念塵了。”哭喊著跑開了。

楊沐晨也是目瞪口呆,明明是教育兒子的,怎麼反過來被兒子教訓了?

他和真亦從來沒有做過父母的人,遇到一個不在他們身邊長大的孩子,都顯得束手無策。

他不能像是訓斥下屬那樣威赫強勢,也不能像是麵對競爭對手那樣鐵血手腕,更不能像哄愛人那樣嬌慣……

這一刻,他發覺原來教育孩子是這麼艱巨的任務!

若不是他媽媽要死了,他早就將他給扔回去了。

朱木從廚房出來走到發呆的二爺身旁,“二爺,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盛一份出來。”楊沐晨命令。

朱木立馬明了二爺的用意,去廚房用小碟子將所有的菜肴都裝一小份出來,用托盤端出來交給二爺。

真亦回到房間氣的坐立難安,她在房裏來回踱步,時不時的罵道:“楊沐晨你這個王八蛋,生一個兒子來氣我。”

“我為了你捐骨髓,為了你和你外麵那些妖魔鬼怪鬥,為了你我放棄一個女人的矜持倒追你,為了你……”

說道最後,她竟是泣不成聲。

突然,她聽見了外麵小客廳有人開門。

不敲門不經過允許就敢進她的房間,非二爺莫屬。

她上/床,拉過被子蒙著頭,在被窩裏偷偷擦幹了眼淚裝睡。

緊接著,房間的門便被打開了。

楊沐晨端著飯菜走到床前,將托盤放在床頭櫃上,坐在床邊,“童言無忌,你何必和一個孩子計較。”

真亦充耳不聞。

他繼續說道:“如果你和和他相處不來,我把他送回他媽媽那裏去,在他媽媽在世的時候,暫時就不回來了。”

真亦掀開被子,坐起來轉頭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楊沐晨,“你要送走念塵?你安的是什麼心?”

楊沐晨被真亦吵得有些疲憊,“你鬧夠了沒有?”

“沒有,現在嫌我煩了嗎?以前幹嘛去了?結婚了,為時已晚,你再煩也要給我受著。”

“還有你把孩子送到於蓮那裏去,是不是準備住在她那裏不用回來了?你以為我會容忍我的老公整天往別的女人那裏跑嗎?”

“於蓮那個老妖婆,都要死了還想怎麼折騰?四十幾了吧?又硬又臭的老饅頭你也啃的下去?”

真亦已經被這個孩子折磨夠了,這才是於蓮的真正目的吧?利用孩子將楊沐晨引過去,於蓮知道二爺喜歡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