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煙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咬著牙冷笑:“真好!墨涼川,你可以繼續加油!我反正早就是賤命一條了,能和這錦城鼎鼎大名的墨少同歸於盡,也算死得其所了!”
墨涼川嘴角勾起一抹修羅般嗜血的冷笑,繼續加速,車子直衝山頂。
山頂上,風雪更大,呼嘯的北風卷著雪花胡亂飛舞,可見度極地。
好在車子終於在一塊平地上停了下來。
墨涼川推開車門下了車。
沁骨寒意頃刻間填滿車廂,沈初煙冷得狠狠哆嗦了一下。
可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副駕駛的門被墨涼川猛地拉開,他按開她身上的安全帶,攥著她的手腕,把她拉下了車。
一路跌跌撞撞,等停下來時,沈初煙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
半隻腳已是踩空狀態!
再往前幾厘米,便是萬丈深淵!
因為是蕭瑟的冬季,滿眼沒有任何植物做屏障,隻有一層層的滿地白霜。
但她知道,那些被雪覆蓋的地方,全都是堅硬的岩石!
從這裏下去,隻有屍骨無存的結果。
墨涼川攥著她的胳膊,冷冷的聲音刮到臉上:“沈初煙,我再問你一遍!突然回來,除了想為沈英光翻案,還有什麼目的?”
沈初煙一震。
他是懷疑了,還是知道了什麼?
眼裏的恐慌隻存了幾秒鍾,沈初煙再轉眸看向墨涼川時,依然滿臉壯烈:“我剛不是說了,我要眼睜睜看著你是怎麼蠢死的!”
“沈初煙!”
墨涼川咬牙吐出她的名字,用力一拉一甩,把她扔到了旁邊的一塊大石上。
山頂上風大,雪並不厚,整個後背被凹凸尖銳的岩石硌得火辣辣的疼。
沈初煙正要抵抗,男人大手一翻,讓她趴在了石頭上。
身下一涼,風雪奪去了她身上僅存不多的所有溫度。
沈初煙瞠大了眼睛,奮力掙紮:“墨涼川!你混蛋!你又想幹什麼!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不能這樣對我……啊……”
撕裂的疼順著四肢百骸傳遍全身,蓋住了毛孔裏的冷。
沈初煙的臉被壓在堅硬冰冷的岩石上,已沒了隻覺,眼淚流下來,融化了臉下的雪,燙得她渾身戰栗。
他怎麼可能這樣羞辱她!
他怎麼可以!
身後的墨涼川,把所有的怒恨都發泄在了她身上,一下比一下用力。
他的聲音比地獄之聲更森冷:“我親手送你下地獄!但我絕不會讓你死的這麼痛快!你沈家施加給我墨家人身上的痛,我會讓你一點點還回來!”
說完,他俯身過來,抓起她的手腕,狠狠咬下。
疼!
但已是麻木的疼。
沈初煙已經沒了掙紮的力氣,像個破木偶一樣被男人狠狠折磨蹂躪。
肆虐的暴雪,隻能折磨她的身體,遠遠不及他給的痛刻骨。
看著手腕上鮮血淋淋的牙印,沈初煙慢慢閉上了眼睛,嘴角漾起一抹淒楚的苦笑。
涼川!如果能在死之前讓你發泄掉心裏的恨,也好。
心裏的恨少了,至少以後的幾十年,你會好過點。
……
沈初煙醒來時是在醫院。
睜開眼,刺目的白讓她緩了良久,才意識回籠。
坐在病床邊的李義見她醒來,溫柔又小心翼翼地問:“煙兒,你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