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臉色陰晴不定,他心中隱隱擔憂,這群人要是鬧大真不好收場。
政治上一個汙點能夠被人追著打死咬著不放,你還無話可說乖乖忍著。
之前韓千山犯過好幾次錯,但幾乎是用錢擺平,鬧大不可怕,可怕的是壓不下。
壓不下不可怕,可怕的是擺不平。
韓千山也是臉色難看,一字一句的噴字字誅心,麵對一群人他往日的紈絝無影無蹤,想說點話卻又吼不過滿天指責。
灰燼就樂了,打不死你小子我把你馬幹了。
“阿布咬死它。”灰燼故意說大聲。
阿布此時前肢抬起,兩爪子刺入,就是不鬆口,龍翼扇啊扇打在馬身上,兩生物在不斷拚力,爪子慢慢撕裂馬肉,試圖給它製造裂血之痛。
烏龍駿左右踉蹌,慘叫著穩住身子,它很聰明,知道絕對不能翻,一旦身子側翻就徹底死翹翹。
阿布從未狩獵過,但血脈裏的傳承技藝在慢慢教會它如何運用技巧。
眼前這生物就跟山獁一樣,弄翻了咬脖子就ok啦。
灰燼一聲下令,韓千山神色一變,急匆匆回頭喊:“我的馬!”
阿布鬆開龍嘴,往前一推,借助力和扇龍翼後退幾米,然後對準烏龍駿,一手戰車準備就緒。
凡是有角的生物都幾乎會一招“戰車”,短暫蓄力以爆發衝擊和尖角頂穿對手,人類以此借鑒發明比騎兵還要猛的平地殺器。
戰車就是這麼由來。
烏龍駿驚恐著穩住身子,它知道阿布要做什麼,前神抬起,馬蹄聚然變大幾分,連小腿的肌肉都開始膨脹。
無路可逃之下選擇硬碰硬。
踐踏!
這又是比較高級一點的物理攻擊,前肢蓄力造成極大破壞和衝擊波,以純粹的力量碾殺對手。
“遭!”老人一驚,他不確定阿布是什麼品種的蜥蜴,但氣勢上和戰況上烏龍駿就已經輸了。
這匹馬可不能死,它是由烏龍駿和飛皚駒雜交生下的後代,結合兩者的優點,培養起來花費巨大人力物力財力,貴啊!千萬不能死!
剛想出手,他忽然感受到一股不緊不慢的魂力向他襲來。
當下目光一沉,雙腿微微彎曲重心壓低,喚出神魂。
一陣光芒而過,灰燼隻看到幾個不同顏色的神芒一閃而過,老人退後幾步,臉色沉重。
有高手!惹大事了!
短短幾米,阿布使用戰車隻需要一瞬便可,而笨重的踐踏還沒徹底準備好就被阿布打斷。
雖然幾米內的蓄力,戰車的威力不能徹底展現,但龍角不一樣,一龍將一馬撞飛,空中還能聽到斷骨和嘶鳴。
阿布迅速將龍家拔出,一爪子摁住馬頭,張開大嘴,凶氣如虹、戾氣如寒。
暴噬斷喉!
捕殺的絕殺!
阿布將整個馬脖咬斷,烏龍駿抽搐一下便毫無動靜。
這凶悍殘暴的場麵令周圍人為之一愕。
“我的馬!”韓千山呆呆看著這一幕,嘴了發出不可思議的呐呐。
雖然很血腥,但是灰燼很他媽爽,終於知道為什麼人人都愛裝逼打臉,特別是小說,看著爽,做起來更爽。
然後看到韓千山那肮髒的臉,火氣又蹭蹭蹭上來。
奶奶的,之前不是很囂張嗎?
隨後又是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將他踹翻,本想繼續用點狠招,反正死不了殘不了。
“住手,別打了!”老人簡直頭皮發麻,再打下去沒準就出事。
老人虛空一握,想隔空限製灰燼,但似乎沒有什麼用,仿佛一拳打進棉花中,毫無動靜。
“小輩的事就小輩解決,我們無需插手。”老管家笑吟吟的說。
不知何時,一位身著體麵黑禮服的不起眼侍者出現在人群中。
老人回頭一看,白眉一皺心裏暗想:“城主府?我沒見過城主府有位少爺?”
“阿伯,殺了他!殺了他!”韓千山在地上痛哭流涕,張嘴大喊。
“停手吧這位少爺。”老人歎氣:“我們道歉。”
他知道這次踢到鐵板,這事真的就擺不了,趁早道歉平息。
“道歉。”灰燼眉毛一揚,回身盯著他咧嘴一笑:“道歉有用的話,那要法律幹什麼?”
“我們願意賠禮,希望這兩位小姑娘能夠接受。”老人很平靜,隻要混過過了城主府這一關,一切都好說。
先開一張空頭支票,到時隨便打發一點,普通人也不敢要憑據,鬧到法院法官也隻能草草了事。
“我不要唉。”灰燼覺得小姑娘沒受多大傷,沒必要收錢,天知道會不會耍詐。
老人眉頭一凝:“城主府沒必要把關係鬧僵吧?”
典型的家族對峙,其實兩方誰都不是家族代表,這隻是想把事情稍微誇大,讓這群少年人有點責任感,覺得自己有資格代表家族而故作高深往大方麵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