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法海按照自己的生物鍾早起,在房間裏麵做了一些仰臥拉練動作,然後出門,沿著洪福寺的外牆晨跑。
一路跑過去,基本上沒有看到其他的僧人。
應該都是在僧堂裏麵做晨課。
這個時代,僧廟僧人還是以誦佛經,打坐為主,並沒有晨練健身的意識,更不要說什麼少林拳棍,童子功之類的了。
圍著寺院圍牆跑了三圈,法海回到自己的禪房,就看到小和尚了然已經候在門口多時。
“了然。”
“法海師叔,懸空師父讓我過來找你,去大殿。”
了然忙是說道。
“好,你且稍等。”
法海回房間用清水洗了一把臉上的汗,然後跟著了然往大殿走去。
到了大殿,看到所有寺廟的僧眾都在,似乎還在說著經,論著道。
法海和小和尚了然輕聲地走了過去,在前排靠右的位置坐了下來。
寺廟裏麵,所謂談經論道,就是背誦一些經文,說一些自己對於經文的理解。
整個過程,由懸空主持。
而一眾一百多僧人中,很明顯,玄奘的修為是遠遠高於他人的,甚至,某種程度上,還是要高於懸空的。
畢竟,再過兩個月,他就要在李二的安排下,為“天下”僧人和民眾講經了。所以,整個過程中,也多是他回答,講自己的理解。
“法海師弟,剛才這一句,你可有其他的見解?”
懸空忽然把問題拋向了法海。
“懸空師兄,貧僧覺得……”
法海看著大家,單手執佛禮,“玄奘師侄的理解,已然到達很高的境界。有很多,貧僧未能領悟吃透,所以,暫時沒有其他的見解。”
見他這麼說,懸空心中微微有些驚訝,但也沒說什麼,轉而再說其他的段落。
接下來,繼續是懸空引佛經,玄奘談自己的想法。
然後,好幾次,懸空都想要把話題轉到法海這裏,但是法海要麼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見解,要麼,就是“玄奘師侄太強了,貧僧弗如他”的態度。
這讓得一眾洪福寺寺眾感覺到奇怪。
特別是其他的僧人,看向那邊的法海,感覺不理解。
按說,法海師叔這麼帥,在佛理上麵的理解,也應該非常高深才是。
即便是超不過玄奘師兄,那也應該是有自己的一番獨到的見解,不應該是這般敷衍才是啊?
而且,他這一次過來洪福寺,不就是過來談經論道修習的嗎?
眾人中,唯有玄奘端坐在那裏,沒有任何的表情。不過他的心思從佛理和思考中,好幾次跟著轉到那邊的法海。
見法海這般敷衍,再想起之前杭州城的那些風俗傳言,以及昨天,寺裏麵的眾師兄弟對後者身材的議論,他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些輕視。
……
法海也明白殿中其他人的心思,不過,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實際上,要說真正讀佛經,穿越過來五年,他倒是努力了很多,天天跟著法明師凶習。隻不過,自己實在是在這方麵沒有太高的天賦,不要說是比玄奘了,比在場的很多僧人,都要不如。
而且,他自己因為受到了未來那個時代的思維的影響,對於佛理裏麵的很多理解,要是真的說出來,那可就是離經叛道之言。
非要談,肯定是不合適的。
第三,他的目標還是玄奘,自己也不想要表現得太過於淩厲,所以,也多是從緩和自己和玄奘的角度出發,拍一拍他的“馬屁”。
畢竟,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而且,對於玄奘這樣的人,要麼,你就強到讓他感覺到絕望,他會把你當做老師,尊重你。要麼,就向他示弱,讓他輕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