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六角鈴鐺塔(1 / 3)

眼鏡聽見河中的響動連忙探頭來看,見是我,激動得破口大罵:“我***,你們都他媽的跑哪兒去了?老子一轉身全他媽的沒影兒了!存心嚇我嗎??”

我曉得眼鏡是真生氣了,當下卻也顧不得向他解釋,三兩下爬上石橋就拿出隨身攜帶的刀往眼鏡背後捅去。

別看眼鏡虎背熊腰的那麼大個,動起來竟靈活至極,一側身輕輕鬆鬆的躲過了。

他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我:“黃山,你他媽的中邪了?”

眼鏡這個榆木腦袋,我急火攻心衝他大叫:“我*,再動你小命就沒了!你背上他媽的背了個東西!”

眼鏡一聽頓時煞白了臉,扭著脖子往自己背後看去。

我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正想著管它是人是鬼,捅兩刀看看,誰知到他背後一看,除了一片被冷汗浸濕的水漬,竟什麼也沒有。

“哪兒去了?真是邪了門了。”我驚魂未定的嘀咕起來。

眼鏡正好轉過身,我看著他臉色鐵青,瞳孔快速的擴大,顫抖著嘴唇,結結巴巴的說:“山……山子……那,那東西……在你……肩上……”

“我去!”我頭剛一動,就有股死魚樣的濃烈腥臭,混合著潮濕粘稠的氣氳撲鼻而來,下一刻,我的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混沌之中意識漸漸覺醒,我感覺自己似乎陷進了一個深深的泥沼裏,腐臭的爛泥像是跗骨之蛆,死死的黏住我的每一寸皮膚,往我身體裏侵蝕,我心中惶恐,越是掙紮卻陷得越深,仿佛腳底有無數隻手從地獄中伸出拚命的把我往下拉。

在精疲力竭的絕望之際,眼前突然出現了我的母親,年輕時候的母親。在我出生時,我的母親已是將近五十歲的高齡,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年輕時候的模樣,甚至連照片也沒有,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可以肯定,眼前這個年輕美麗,渾身散發著光芒的女人就是我的母親,她靜靜的站在泥沼邊緣,用仁慈而憐憫的目光看著我,然後朱唇輕啟,吐出兩個字。

什麼?聲音有些模糊,我沒有聽清。

她又說了一次,聲音輕柔溫暖:“快跑。”

快跑?跑到哪裏去?我深陷泥沼。

“快跑!”她的麵目忽然變得猙獰扭曲,急促地呼叫。

我受到巨大的驚嚇,然後在刹那間清醒。

身旁李雪霜聲嘶力竭的大叫了一聲:“快跑!”

這時我才發現,自己被眼鏡抗在背上正飛奔著穿過立滿石筍的寬闊廣場,前麵是涯叔和背著刀疤的601,而在我們周圍,無數根刻著人臉的石筍竟發出怪異的聲響,有什麼東西正破開石頭外殼往外爬,那東西光溜溜滑膩膩,像是剛剛破胎而出的嬰兒,隻是它們的脖子異樣的長活像一節蠕動的肉蟲,腦袋又極其的小與脖子融為一體,該長臉的部位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它們爭先恐後的扭動著出來,說不出的惡心。

我終於知道趴在眼鏡背後的是什麼了,就是這些石筍裏的東西,它們發出難聞的臭味,如同死而複生的亡靈。

跑在最前麵的涯叔率先到達廣場中央的石塔底下,他快速的圍著石塔看了一圈。

“他媽的,竟然是條死路!”眼鏡背著我隨後就到,見到石塔六麵全被完整的石壁封死,張口就罵。

李雪霜端起槍朝著身後不斷的射擊,為我們爭取時間。

我們這群人裏隻有李雪霜他們三個有槍,這時候601也放下刀疤,拿起槍就朝著另一麵打,盡量多的拖延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