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也穿著和禿子一樣的服飾,看起來應該是同一個團隊裏的,不過眼前的這具屍體腐敗得要厲害得多,已經看不清本來的麵目,甚至連男女都辨不出來了。
我大著膽子靠近屍體仔細的看了看,屍體的雙手從肩膀處整個缺失,看樣子似乎是在死後被什麼東西給硬扯下來的,骨肉斷裂處參差不齊,手法極其的殘忍粗暴。
不過我們倆看遍整間石室,也沒有找到屍體缺失的雙手。不僅如此燈光照過,石室的四個角落裏沒有之前每個石室裏都有的仙鶴燈,甚至四麵石壁也是空蕩蕩的什麼也沒畫。
怎麼這間石室如此的不同,那眼前的這個人是被什麼給害死的?
“記筆記是個好習慣,真希望人人都能有。”我蹲下身,小心的翻找屍體衣服褲子大大小小的口袋,試圖找到一些東西。
我們對於機關城的了解太少太少了,基本上是一無所知,隻能從這些前輩身上尋找線索,以免步他們的後塵。
很快,我就發現了褲子口袋裏有一個方形的東西。
我對屍體輕聲說了一句:“得罪!”然後把他口袋裏的東西取了出來。
那是一個黑色不知道什麼皮質的皮革錢包,眼鏡一開始還挺害怕,一見有東西出來,趕緊湊上來看,錢包正麵左下角的位置用金色的絲線繡了一個名字:Lily。
看來這具屍體是個女人,就是那個禿子心心念念的Lily了。
我打開錢包,裏麵有些散碎的零錢,和一張素描畫像,畫的是個女人,因為是用鉛筆畫的,大多模糊了,隻能依稀看見,還是一個特別美麗的女人。
標準的鵝蛋兒臉,雙眼皮的大眼,一雙櫻桃小嘴,輕輕的抿著,風致動人。
眼鏡盯著屍體,吞了下口水:“真是可惜了,這麼漂亮的一個姑娘,死得卻這麼慘。”
除了這個錢包外屍體身上再沒有別的什麼東西了,一點線索也沒有得到,我拉開屍體的褲袋,準備將錢包物歸原主。
眼鏡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這可是個好皮子呢!”
我瞪了他一眼:“想什麼呢,死人的東西你都要拿?還真有冷血商人的特質!”
眼鏡擾擾頭:“不是,這玩意兒放這也是浪費,山子,不是我見錢眼開,我們這都在替李雪霜賣命了,能不能拿到報酬還不定呢,總得有點收獲吧,老實說,我眼鏡雖然成天想著賺錢,可還是愛命的,早知道來的是這樣一個鬼地方,給再多的錢,我也不幹!”
“難怪你小子一聽到去救李雪霜那麼積極的響應,原來是怕她出不去沒人給錢呀!”我見眼鏡有些急了,調侃了他兩句,伸手把錢包給塞了回去,就在這個時候,我見到屍體的頭微微的顫動了一下。
我心裏一驚,怎麼,詐屍?也不該阿,詐屍不都是人死後十二個小時之內,因為生物磁場受到幹擾,而表現出的肌肉神經性運動,誤讓人以為是屍體活了過來。眼前這具死屍,死了至少二十來年,肉都快爛完了,怎麼還會詐屍?我突然想到了湖底那具站立起來的屍體,雞皮疙瘩不停的往外冒。
眼鏡沒有察覺,隻是見我愣在原地不動了,感到奇怪,仍舊說著:“這機關城也真他媽邪門,還有那個叫涯叔的,不知道他們想要在這裏麵找什麼寶藏,你說我們若是一起找到了,會不會見者有份,也能分到點……”
我一雙眼睛緊緊的盯住屍體,哪還有心思聽眼鏡在那嘰裏咕嚕的說什麼,生怕“她”忽然站起來,還好,剛剛微微的顫動之後,再無動靜了,想來應該是我放錢包的時候,動作太大,帶動起來的。
我剛剛鬆了一口氣,屍體的頭突然喀嚓一下,轉了過來,一雙黑洞洞的塌陷進去的眼眶,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本來就是蹲著的,離屍體的臉大約十厘米的距離,這一下子轉過來,幾乎嘴對嘴的和我貼著了,女屍腐敗的爛肉散發著陣陣惡臭,說不出的恐怖。
我直接跳了起來,拉起還搞不清楚狀況的眼鏡往甬道裏爬,其實我也搞不清楚狀況,不過無論什麼情況本能都告訴我要遠離這具屍體。
此時甬道還是向上的,我和眼鏡兩個平時都不愛鍛煉的人爬得氣喘籲籲,沒往上多遠,就手軟腳軟的撐不住了,眼鏡拉住我的褲腳:“山子,歇一歇,再爬我就要掉下去了。”
我翻白眼:“你要是知道你後麵跟著個什麼東西,就掉不下去了!”
我想嚇嚇眼鏡,一邊嚷,一邊拚命的往上爬。
眼鏡一聽,忙往身後看,沒想到竟然尖叫了一聲,直接撞到了我屁股上來:“快快快,後麵有鬼!”
眼鏡也真是怕死,一受驚嚇,腎上腺素飆升,一個勁的頂著我走,我倒是省了不少的力氣。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我想那屍體總不會也能跟著甬道爬上來吧。
到了一個分岔路口,我摸了摸石壁,石壁上刻著一個左字,我想了片刻,決定往右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