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想盡可能的多到幾個石室,找找李雪霜他們。
可我一路往上,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再沒遇到一個分岔口,也沒有見到石室,就在我體力不支,實在是再也上不去的時候,甬道忽的一個大轉彎變得緩和平坦起來,終於不再是豎直的了,隻是略微有一點向上傾斜,我和眼鏡在平直的甬道裏飛速前進,汗流如雨,我稍一停下,眼鏡就直嚷嚷催著我快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害怕些什麼。
在這種狹窄的甬道裏爬真的很壓抑,就感覺整個人被擠進了剛好適合的棺材裏。
又爬了沒多久,底下的路變成了緩慢向下的,向前走了五六米,一抬頭,竟然到頭了。
“媽的,怎麼還有死路?”我低聲罵了一句。
眼鏡見我停下了用力推了推我的腳:“我靠,別停呀,等會那東西追上來了!”
我納悶:“什麼東西?”難不成那屍體還真跟著我們爬了這一路?
眼鏡吞吞吐吐:“我也不清楚,隻看到一張血紅的臉,瞪著兩隻沒有眼瞼的圓眼睛……反正不是人……”
我更奇怪了:“你沒了眼鏡就是個睜眼瞎,還看得見有沒有眼瞼?”
眼鏡徹底崩潰了,歇斯底裏的嚷了起來:“他媽的,老子一回頭,那玩意兒的一張血臉就貼我跟前,我倒是不想看見!”
我一聽,趕緊往後看,這甬道實在是太窄了,別說轉身,就是回個頭都很難。
可我剛轉過頭去,就看到一個個頭跟貓差不多大小,渾身白毛,血紅大臉的東西,趴在眼鏡的背上。我頭上的探燈照過去,那東西也睜著一雙圓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我。
我吞了吞口水,他媽的小刀也仍在了石室裏,這甬道想和它拚命都施展不開拳腳,前麵又是死路,要往後退轉不過身,還隻能倒著走……
我想到石室裏那具女屍轉過來的頭,說不定就是這玩意兒藏在屍體裏,被我們驚動才從屍體裏跳出來,一路追了過來。這麼看來,這家夥是吃死人肉的。
我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驚得它朝著我撲過來,隻好又慢又輕的用腳尖踢了眼鏡一下。
眼鏡嚷到:“你他媽幹嘛?”
我朝他眨眨眼睛,然後又用腳尖點了點他的背後。
眼鏡立馬變了臉色,顫抖著,說話的音調都變了:“那東西,不會在我背上吧?”
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極緩慢的點了點頭。
眼鏡的臉徹底綠了,他深吸了兩口氣,然後猛的向上,把背往甬道上壁撞去。
隻聽唧呀一聲淒厲的尖叫,那東西速度奇快,炸了毛,一張臉愈發的紅了,蹦躂起來抓住了眼鏡的頭,呲牙咧嘴就要往眼鏡的天靈蓋上咬。
我一看,不妙,那一排獠牙咬下去,眼鏡哪還有命,飛起一腳就朝著那東西踢去,我腳還沒到跟前,那東西一個翻身,兩隻利爪死死抱住了我的小腿,一張嘴又要往我腿上咬。
那東西剛好在眼鏡麵前,這下眼鏡徹底看清楚了:“山子,這他媽是隻紅臉白毛的猴子!”
我大喊:“我*,什麼猴子還要吃人???”
我一邊喊一邊用另一隻腳去踹那白毛猴子,重重一下猴子沒踹到,剛好踹到我的小腿上,我這下可是使了全身的力氣,痛得我眼前一黑一抽一抽的痛。
等我緩過勁來,那隻猴子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眼鏡摸了摸後背,又探頭看了看我的背上,到處都沒有猴子的蹤影。
“快快快,退出去!”我急忙吼道,這小地方手都伸不直,猴子身形小巧又靈活,在這裏怎麼也沒有勝算,要是退到了豎直向下的甬道裏還能把這猴子給踹下去。
在這狹小的甬道裏轉不了身,我和眼鏡隻有吃力的倒退著往後爬。
我現在開始後悔沒有按照石壁上的提示往左走了,還好這一路隻有一條道,應該很快就能退到岔口那裏。
誰知沒爬兩步,眼鏡哀嚎一聲:“沒路了!”
“什麼意思?”我慌了。
眼鏡說:“我腳蹬到了石壁,後麵沒路了!”
我急了:“怎麼可能,我們剛剛才從那裏過來,一路上又沒有岔道,回去的路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眼鏡也急了:“我他媽怎麼知道,但他媽的就是沒路了。”
我扭過頭去看,眼鏡那邊一麵光滑的石壁,真的沒有路了。這可奇了怪了,現在身下的甬道還是平緩的,我頭這邊高,腳那邊略微的低,我記得再往後退一點,應該就到了那個大彎,轉過去就又變豎直的甬道了,怎麼會他媽的沒路了?
我轉回頭,燈光一照,一張血紅的大臉,白毛直立,劍拔弩張的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