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猴子唧吱一叫,從地上彈起,兩隻黑得發亮的利爪直直的朝著我的麵門抓來。
萬分危急時我感到小腿肚上一緊,眼鏡拉著我向後猛縮,然後鼻尖跟前兩股淩厲的陰風刮過,這兩下要是抓在了我的臉上,隻怕我鼻子就保不住了,冷汗淌濕了背心,還來不及喘口氣,撲了個空的白毛猴子頓時怒了,一雙圓眼睛裏盡是怨毒,弓起身子,長毛倒豎,唧唧叫著又欲發起下一輪攻勢。
這下,我們徹底是沒地方躲了,我和眼鏡被困在了這個逼仄的甬道盡頭,後麵是憑空多出來的一麵石壁,前麵有隻開了掛一樣的紅臉長毛猴子,難道我們兩個大男人要死在一隻小潑猴嘴裏?
我心有不甘,想來眼鏡也是和我一樣,無奈我倆赤手空拳,四肢又被擠在一塊完全施展不開,正在一籌莫展之際,白毛猴子唧唧一聲又撲了上來。
我下意識的揮拳去擋,手肘一下撞在了石壁上,眼淚都快疼出來了也顧不上緩,趕緊本能的護住我的頭。
猴子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張口就咬了下來,尖利的牙齒直接刺進了我的肉裏,鮮血噴湧而出流了一個甬道。
這一下,要是咬在我頭上,隻怕登時就沒命了。
嚐到了血腥味,白毛猴子更加亢奮,長牙一掀,竟想將我手臂上的肌肉整個的扯下來,別看它個頭不大,力氣卻是大得驚人,一掀之下,我的手臂皮開肉綻,要不是我吃痛順著它的力道往前伸去,隻怕真的要被那玩意兒給活生生的扯下來。
我痛得眼冒金星,右手慌忙去抓那猴子的長毛,誰知手還沒碰到它,它就放開緊咬著我左手臂的嘴,靈活的一個轉身,又朝著我主動伸上去的右手咬去。
眼鏡在後麵看得幹著急,又幫不了忙,一個勁的大罵,從猴子的祖宗十八代,罵到天王老子孫悟空,最後連我們自己的老祖先類猿人也罵了起來。
“他媽的,不是說猴子最怕血嗎,殺雞給猴看說的就是猴子一見到血就懵逼了,害怕得自己把眼睛蒙上,仍人擺布,怎麼這猴子這麼嗜血阿!”眼鏡在後麵嚷到。
我都快痛得背過氣去了,這機關城裏的猴子能和外邊普通的猴子一樣嗎?
我的整隻右手手掌被白毛猴子咬了個對穿,隻怕這手從此就要廢了,我趕緊趁猴子的長牙嵌在我肉裏拔不出來的時候,卯足了勁的往牆上摔去,我手心的血肉一扯,白毛猴子的腦袋被我狠狠的撞上了牆。
一下,它就鬆了口,彈出去一米來遠,蹲在地上一個勁的晃腦袋,看來是被撞得夠嗆。
我看我的手掌,食指下方兩個尖牙咬的血肉模糊的深洞,直接洞穿到了手心上,食指已經完全喪失知覺,不能彎曲了,整隻手抖得不行。這人一旦怒到了極點就發狠,一發起狠來心中的惡念升到極致,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我見這貓兒大點的猴子竟然差點廢了我的整隻手,眼睛立馬紅了,我還不信這個邪,我這麼大個人了治不了你一隻潑猴!
“我***!”我大罵一聲,趁著猴子還在持續的懵逼狀態沒有回過神來,往前一個挺身,就竄到了猴子跟前,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死死的按住了猴子的脖子,那猴子使勁的掙紮,尖利的爪子全胡亂抓在了我的小臂上。
“你他媽咬我,我讓你咬!”我用幾乎失去了知覺的左手盡力捏成一個拳頭,然後使勁的向著猴子的後腦砸去。
一下,兩下,隻兩下,那猴子就不動彈了,我還不解氣,發了瘋一樣機械的砸著,直砸得白毛猴子頭破血流,白白紅紅的腦漿流了一地。
“夠了,山子,夠了。”眼鏡第一見我這麼狂暴,趕緊拉了拉我的褲腿,“已經死了。”
我緊繃著的那根弦一鬆,整隻手開始感到鑽心的疼,小指骨似乎也折斷了,現下我左右兩隻手都受了重傷,也不知道這野猴子有沒有狂犬病,咬著牙忍著痛,使勁的擠了擠傷口裏的淤血。
挪動著將身上的衣服扯下來一截,把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防止流血過多,然後招呼眼鏡,又重新回頭走一遍,我想這甬道一定有岔路,往後退的時候看不仔細,走錯了道兒,不然怎麼會憑空多出一道石壁?
可是我們倆在這條甬道裏爬過去,又爬過來,爬第三遍的時候。
眼鏡怒罵一聲,喘著粗氣道:“別他媽費勁了,剛剛過來的時候我往你腿上抹了點死猴子的腦漿,我們爬這一路,整條甬道上都是,根本沒有岔道,就這一條路,兩頭都給封死了,咱們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