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胡思亂想著,自己是會先被餓死還是先被悶死,就聽身後甬道的深處傳來一聲悶響。
怎麼回事?我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難道是眼鏡又出了什麼變故?
隨即眼鏡驚恐的聲音在黑暗中遠遠響起:“山子,不對頭阿,還是有石壁!”
難道我對這個甬道的估計是錯誤的?甬道口沒有向上移?是不是眼鏡他媽的太重了?
不對,我忽然意識到,隱隱之中,是有什麼不對勁。若這甬道真是我在第九章殘書上看到的那種困獸甬道,那麼根本就不可能進得來兩個人!
我在前麵隻要一進甬道口,自身體重往下一壓,甬道口自動就關上了,眼鏡在我後麵,隻會撞上憑空出現的石壁!
我覺得不妙,?看來這甬道沒有這麼簡單,弄不好我們兩個一個也出不去了。
我慌忙的朝著眼鏡的方向退去,一邊爬雙手胡亂的摸著甬道的四壁,希望能發現什麼機關。然後我無意間摸到了甬道的頂麵,這是我進這截甬道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往頂上摸,一摸頭皮就麻了,甬道的頂麵有一溜排列整齊、拇指粗細的孔洞,看樣子整條甬道的頂上都是這種孔洞,直覺告訴我,這些孔洞不會是排氣孔這麼簡單,裏會出來某種要命的東西。
此時我已差不多到了甬道中間,按理說眼鏡發現不對也會向著我靠攏,怎麼還沒有聽到他的動靜?
“眼鏡,小心頂上。”我叮囑了眼鏡一句,以防真有什麼東西從那些孔洞裏鑽出來的時候,能第一時間發現。
誰知緊接著眼鏡的聲音竟然從甬道的裏邊響了起來:“山子,你在哪兒了?怎麼我爬到頭了也沒見到你?”
什麼?這下我完全懵了!
“眼鏡,你說你在哪兒?”我不敢相信的又問了他一遍。
“他媽的山子,你怎麼跑我後邊兒去了??”眼鏡一聽我的聲音從甬道中間傳來,也慌了。
這甬道比我身體也粗不了多少,按眼鏡那個體型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越過我,到甬道的裏邊兒去,再說,就這一條道兒,就算能過去,我們倆怎麼著也得碰個麵吧?
這真是太他媽邪門了,我已經無法用正常的邏輯來解釋了,難不成真是眼鏡說的,鬼打牆?
“眼鏡,我在甬道中間,你過來。”我把眼鏡叫過來。
很快,我就聽到了有人在甬道裏爬行摩擦石壁發出的聲音,然後聲音越來越近,在我耳朵邊停下了。
接著,眼鏡的聲音就那麼清晰響亮的出現在了我的耳邊,他的聲音極大,扯著嗓子喊:“山子,我他媽到中間了,你到底在哪兒呢?”
我的驚駭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因為我清清楚楚的聽到了眼鏡就在我的旁邊,可我伸手摸去,身旁隻有冰涼的石壁。
我聲音絕望:“眼鏡,我就在這兒呢。”
我一出聲,把眼鏡給嚇得夠嗆:“我靠,你到底在哪兒呢?”
我說道:“我們好像在同一個位置。”
眼鏡呼吸聲急促:“怎麼可能,老子連你的影子都沒見著!”
怎麼回事,我覺得腦袋疼得厲害,怎麼也想不明白,我們就分開了一會兒,如果出了問題,那一定是在分開的那短短的時間裏出現的。
眼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山子,你聽說過平行時空沒有?我們不會已經在不同的兩個時空裏了吧?”
什麼亂七八糟的,這眼鏡想象力可真是豐富,不去寫小說都可惜了。
突然遇到這種無法解釋的狀況,我的腦子裏有點亂,但我相信這座機關城也是人造的,既然是人造的,那就一定有它的原理,都是實實在在的機關,隻是建造的人可能會略微使點障眼法,讓被困其中的人產生懷疑,甚至是造成崩潰。人在困境中心理因素特別重要,一旦崩潰,就算退後兩步就是生路,有可能都不敢去嚐試。
我一直相信,隻有自己,才會打敗自己,而墨子似乎很擅長,讓人自己殺死自己。
這樣一想,我靜下心來,仔細的琢磨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既然眼鏡沒能出得去,那我之前關於這甬道的想法很可能全都是錯誤的,而我們兩個分開往兩頭爬去,就好像進入了兩個不同的時空,我們能聽到對方的聲音,卻相互看不見,摸不著,明明感覺對方就在身旁,身邊卻隻有石壁……
會不會……我們分別進入了兩個互相挨著的完全一樣的甬道裏?
“山子,你怎麼不說話了……”眼鏡害怕的說,“這感覺真是太恐怖了,好像,你是個鬼一樣……山子,你不會真死了吧?變成鬼跟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