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那個圓球形狀的碧璽會是羅盤呢?
我往前走了兩步,仔細的看了看銅像中間托著的圓球,圓球外表是淺淡的綠色,內裏粉紅,中間卻是中空的,在中空的球心處好像真的有一根銀色的指針,靜靜的懸空停放著。
我去,這可真是稀奇了,先別說怎麼樣才會讓一塊完整的寶石出現中空,就算因為各種機緣巧合,在形成時期,它就是中空的,那麼這麼老長一根針,是怎麼放進這個渾然一體的碧璽中間的?總不能形成之初內裏就自然而生了一根銀針吧,這他媽也太不符合科學了。
我扭頭看了一眼那隻長毛猴王,一抹臉,也是,連猴子都能聽懂人話了,還有什麼科學可言,現在就算是這猴王突然開口說英語了,我最多也就驚奇一下,也能泰然接受了。
正在我以為,涯叔已經和猴子老大談好了條件,我們終於可以安然的離開這個鬼地方了的時候,李雪霜那娘們竟被豬油蒙了心,不顧我們的死活,手一伸,就把那個碧璽攬進了懷裏。
腳底下傳來一陣天崩地裂般強烈的震感,接下來我見到了我這一生之中從未見過的怪異場景。
以那銅像為分界線,彌陀那邊還是好端端的滿月高照的夜空,而夜叉那麵卻變得狂風大作,雷霆萬鈞,暴雨急落而下,一股泥土的鹹腥氣混合著森林獨特的味道鑽入了我的鼻子,我很不幸運的就在大雨這麵,一下就被淋成了落湯雞,閃電亂劈而下,不是擊中了森林裏的樹木,就是擊中了身邊的白毛猴子,猴子在頃刻間焦糊成肉泥,看得我心驚膽戰。
猴王的一張紅臉在閃電的紫光下更是顯得陰森,它剛好站在分界線上,一半被雨水打濕了,另一半毛發還蓬鬆著。
那猴子足足瞪了李雪霜一分鍾,呲了兩下牙後爪子一彈,三兩下就消失在了森林裏,猴群見猴王不見了,全都唧哇叫著落荒而逃,場麵大亂。
眼鏡還想湊到李雪霜跟前去看看那塊球狀的西瓜碧璽,被我拽著也往森林裏去了。
我對眼鏡說:“這李雪霜,要錢不要命的人,我們還是離遠點好,如今當務之急是找到出路,不要再和他們那群人糾纏在一起了。”
眼鏡有點戀戀不舍,煮熟的鴨子飛走了的感覺,隻是看我臉色不善,也無法,腳跟著我走,眼睛仍然盯在碧璽上麵。
我剛走出兩步,領子就被人給拎住了。
涯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黃山,你跟我走。”
我的氣不打一處來:“你誰阿?我憑什麼跟你走?”
每次都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問什麼也不說,我真是受夠了。
涯叔麵無表情:“在這裏亂走會沒命的。”
我心裏一驚,望了一眼陰森森的森林深處,頓時感覺四肢都涼涼的。
但我仍不服氣:“要我跟你走也可以,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還有你說它出來了,它是指什麼?”
涯叔沉吟了片刻,一臉嚴肅:“第一個問題,我早就給你說過了,我們一起來過這裏,隻不過,那個時候,你還不叫黃山這個名字。”
我追問:“那我叫什麼?”
涯叔目光複雜的盯著我的眼睛,看了足足有三秒鍾,然後開口道:“我不記得了。”
涯叔接著說:“第二個問題,它是指什麼……它是一個地方,一片失落的大陸,最終的機關城就在那裏。”
我驚了:“最終的機關城,這麼說,我們剛剛去過的是假的機關城?”
涯叔搖頭:“沒有什麼真的假的,都是墨家建造的機關城,不過,隻有最終的那一個機關城裏藏有關於生命的奧義。”
我看了看眼鏡,我們倆大眼瞪著小眼,都不理解失落的大陸是什麼意思,不過權衡再三,我們還是決定跟著涯叔走。
涯叔點頭:“李雪霜動了寶玉天盤,如今我們誰也出不去了,利用天盤找到失落的大陸,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我和眼鏡裝模作樣的對涯叔的建議表示讚同,走在涯叔身後,眼鏡指了指涯叔,又點了點自己的腦子,然後對著我做了個無語的表情,意思是說,這個涯叔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我也覺得涯叔確實有點不正常,可眼下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這天坑雖然很高,不過四周都長滿了懸生的植株,如果實在是在天坑裏找不到出去的路,大不了就爬上去好了。
我正想著,忽然間看到了我們來時的那座石橋,石橋對麵,本來石室的位置隻剩光禿禿的山壁,想到涯叔說的話,我們誰也出不去了,不禁陣陣寒意從腳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