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林中驚變(1 / 1)

我們沿著天目河一路往下走,桃枝說他們或許是中了村人自己調製的麻沸散,至少還要一天一夜的時間才能醒來。

沒有寶玉天盤,連相機和手機也被村民收走了,我們如同沒有頭的蒼蠅一樣,隻能選擇平坦易行的路往前走,畢竟我們三個每個人的背上還背著這麼重的一個人,目前這個樣子穿山越嶺可做不到。

而水流流經的地方,一般都是這片土地上較平坦的地勢,因此我們隻能一直沿著小溪走,害怕村民發現會從後麵追來,我們一路都沒有歇息,直到天色欲晚,桃枝實在是走不動了,跟在我們身後,呼呼的喘著粗氣。

說實話,我也快精疲力竭了,隻有涯叔看起來還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樣子。

見身後一直沒有來人,我提議我們可以暫時歇一歇,眼見天色也不早了,夜晚在山林邊亂竄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桃枝自小在村子裏生活,熟悉山林的情況,帶著我們找到一處大樹底下休息,準備就先在此處過夜。

在人跡罕至的山林裏可不是隨隨便便在哪裏都能歇的,桃枝說,就是一群過路的野豬,都能將我們幾個人啃得骨頭渣也不剩。

一聽這話,我立馬想到了被猴子撕扯的師婆婆,心驚肉跳。

大自然就是如此的殘酷,從來都是弱肉強食。

桃枝選擇在一株樹旁過夜,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有野獸圍困時,我們能夠躲到樹上去。

一放下背上的眼鏡,我兩邊肩胛骨因長久的保持負重的狀態,已經僵硬得稍一活動就痛得不行。

“我乘天還沒黑,去河邊打些水來。”桃枝將李雪霜靠在樹上,說道。

涯叔點了點頭,囑咐我:“你在這兒守著,我去打些野物,山林裏東西多,壓縮餅幹那些幹糧能省就省。”

我表示同意,隻是這山林裏,天一黑下來,山風一吹就冷得不得了,這大夏天的都這麼冷,也不知道冬天可怎樣過。桃枝見我聳著脖子搓了搓手,臨走前,又用土方,兩根棍子磨在一起,搓了半天給我生了堆火。

我一個人守在火堆旁待了半晌,踢了眼鏡兩腳,見他毫無反應,實在是無趣得很,見火光漸小,就尋思著在附近找點木棍幹樹枝什麼的,當做柴火,一會兒涯叔打獵回來,也好烤。

我起來伸了伸腰,酸痛感已消失得差不多了這幾天經過這麼一折騰,我身體的恢複能力突飛猛進,要擱以前,稍微跑個步都得腰酸背痛個好幾天,看來這人的適應能力果然是不一般。

這山林裏隨處可見一人合抱的大樹,再大的得三四個人才抱得過來,這林子至少得幾百年的時間了,因此地上除了厚厚的落葉,就是斷裂的樹枝,多得數不過來,我一路走一路撿,很容易就抱了一大捆,隻是因為地上的落葉太厚,經常一腳陷進去,走起來頗為不便。

我繞著我們休息的大樹走了有個三四十米,撿得差不多了,就調頭回去放下了又來撿,一直來來回回五六趟,估摸著撿的樹枝夠這一夜燒的了,就想著再撿最後一趟就回去看火。

因為地上積葉很多,所以桃枝在燒火時掃開了一片空地,若是不注意看著火星濺到幹燥的枯葉上很容易引起山火,山火一燃這上百年的林子頃刻間就毀了。

我抱著一抱樹枝,剛走到大樹跟前,一看火光前站了一個人,桃枝已經打水回來了。

她也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了五個碧綠色碗大的瓜,破開蓋兒,挖空了內瓤,此刻全用來裝了滿滿的五瓜水。

“你這野外生存的能力,比貝爺還強阿!”我誇了她一句,心裏忽然想到,她應該不知道誰是貝爺。

桃枝本是衝著火堆站著的,聽到我的聲音,轉過了聲,臉色很難看。

我問道:“怎麼,出了什麼事嗎?”

桃枝提著瓜藤的手一鬆,右手裏的三個碧瓜落到了地上,也多虧了地上樹葉多,隻濺了幾滴水珠起來。

她伸手指向大樹底下,緩緩開口,聲音顫抖著似乎是帶了哭腔,說道:“那大姐姐不見了……”

“什麼?”我順著她的手指看去,果然樹下本該靠著李雪霜的位置空空蕩蕩,隻在落葉上留了一個被重物壓過的痕跡,一旁的刀疤和眼鏡仍舊是昏迷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