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不清楚情況:“會不會是李雪霜自己醒了,見我們都不在找我們去了?”
桃枝臉色慘白:“不會,被灌了麻沸散至少要一天一夜才能醒……”
我見她渾身發抖,實在是不知道她還害怕些什麼,就算是人不見了,第一反應應該是著急阿,怎麼她如此的害怕?
我讓她等在這裏,我去附近找找,我還是覺得應該是她醒了過來,自己離開了,這些村子裏的人用什麼草藥熬得藥水,藥效極其不穩定,還有個體差異,早醒了也很正常。
而且,我看過大樹底下,既沒有血跡也沒有拖動的痕跡,所以絕對不會是被野獸給叼走的。
桃枝一聽我要走,連忙上前來挽住了我的胳膊,也要跟我一起去。
這丫頭之前看著挺淡定果敢的,怎麼不見了個人就害怕成了這樣?
我想著要是我倆一走,再丟了人可就更難辦了,也就暫時先不離開這裏,等涯叔回來再說。
桃枝的臉上一直很難看,我想著除了自己走開,還有沒有其他可能。我們兩個坐在火堆旁邊誰也沒有說話。
桃枝警惕的觀察著四周,一直不停的左右看著,忽然間她本能似的抬起頭看了一眼,整個人如同受到劇烈的驚嚇般,往我的懷裏撲來。
我抬頭看去,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在我們頭頂的樹影之間,李雪霜正一動不動的倒吊在那裏,一張臉慘白。
這好好在樹上靠著的人怎麼會跑樹上去倒吊著?我隱隱覺得不對勁,讓桃枝在樹下等著,我手腳並用,抱住樹幹往上爬去,無論如何還是先把李雪霜救下來再說。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一輪毛月亮懸在半空之中,樹枝燒的火堆光線本就晦暗,我往上爬了四五米,眼前的視線一下子昏暗起來,樹枝幢幢,樹影婆娑,什麼都看不太真切。
好不容易爬上樹杈,隻能隱約看見斑駁的樹蔭之間,李雪霜上半邊身子從樹葉間倒吊下來,隨著晚風左右擺動著,如同一具上吊的屍體。
不知為何,我心裏頭有些發毛,暗自捏了捏拳頭,探著身往李雪霜所在的那椏樹枝爬去,四周到處都是淩亂的枝葉,不是勾住衣領,就是勾住褲腿,總讓我感覺身後有人在不停的拉我。
離得近些,我發現李雪霜除了臉色略顯蒼白外,沒有什麼明顯受傷的痕跡,隻是她的下半邊身子隱在樹葉中,不知道是被什麼給吊住了。
眼看著馬上就能勾到李雪霜了,地下的桃枝扯著嗓子又是一聲尖叫,嚇得我手一軟,差點摔了下來。
這小姑娘第一次見感覺挺鎮定的,怎麼越來越咋呼了?
“蛇!”桃枝衝著急揮雙手,一個勁的往我後背指去,“你背後有蛇!!”
我一聽,心裏頭也是一驚,隻不過我從小就不怕蛇,都說打蛇要打七寸,況且一般森林裏的蛇都沒有什麼毒,被咬到也就是稍微痛一下,沒有什麼大礙。
我還是扭過頭去看向背後,一看之下,大驚失色,說的不好聽點,要不是前幾天一直不停的遇到各種怪事,將我心裏的承受能力提升了一個檔次,隻怕當下我就要尿褲子了。
在我的背後,是一張血盆大口,毫不誇張,真有臉盆那麼大。那巨蟒張開的大嘴直接朝著我的頭頂兜下,嘴裏腥風撲鼻而來,熏得我幾欲暈厥。
這麼大一隻蛇,我隻在電視裏見到過,這一口咬下來,隻怕我的腦袋都得被咬掉,隻剩個血窟窿。
還好我反應奇速,在蛇口咬下來的刹那,我一個翻身,淩空撲出去,抱到了李雪霜的身上。
在那麼一兩秒的時間裏,我想著李雪霜多半是被這巨蟒給卷到了樹上,多半是下半身被樹枝給卡著了,我的重量一上去,樹枝一斷,我們往地上一掉,爬起來就跑,離這巨蟒越遠越好。
誰知,我一撲到李雪霜的身上,她整個人猛地往下一沉,落下半米多,在我以為我們就要摔下地去,已經做好降落姿勢了,誰知她下落的力度戛然而止,在半空中停了片刻,又被一股強勁的力量猛的一拉,反倒往上去了。
這下我看得清清楚楚,李雪霜的兩隻大長腿被巨蟒的尾巴給卷了個嚴嚴實實。
我們被這麼一拉,淩厲的樹枝從身上劃過,一下子變得血跡斑斑,直接拉到了巨蟒的嘴巴,成了它嘴巴現呈的五花肉。
李雪霜許是被樹枝給戳痛了,竟唔的輕哼一聲,緩緩醒了過來。一睜開眼,就見我雙手緊緊的環抱住她的腰,臉埋在她波濤洶湧的胸前,衣服還被掛得有些不整。
李雪霜搞不清狀況,一怒之下抽出一隻手啪的一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