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外麵的巨蟒和那些惡心的小蛇,朝眼鏡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越走近那座建築物,心裏頭的壓迫感就越強烈。
我們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又有什麼突如其來的危險,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建築物外圍的圍牆邊。
這圍牆還是很古老的那種紅泥和稀土建的,兩米來高的牆頭插著又長又尖的鐵釘。
“這不會是一個核工廠吧?”眼鏡說道,“聽說當時和蘇聯鬧冷戰的時候,在許多大山溝子裏頭都建了核工廠,後來和解之後,又都廢棄了。”
我搖頭:“看起來不像,哪有核工廠外是用土牆圍起來的,這地方看著像有些年頭了,先找到大門進去再說。”
我們繞著圍牆走了大半圈,找到了一個黑鐵製成的大門,整扇大鐵門厚重非常,連一絲縫隙也沒有,隻在鐵門中間有一個連珠鎖。
我略一細看,就知道這座建築物是墨家千百年前遺留下來的,這連珠鎖,是機關術中最常見的一種,鎖裏共有七七四十九顆黃豆大小的鐵珠子,對應著四十九個凹槽,隻有將珠子一一對應的撥進凹槽裏,才能將鎖開啟。
我正要上手試試開鎖,一旁的刀疤忽然拉了我一下。
“怎麼?”我問道。
刀疤指了指鐵門旁邊,一塊立著的牌子。
牌子隻有半米高,被雜亂的茅草圍住,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我走到牌子跟前,撥開擋著的草穗,見那牌子上寫著四個字。極其常見,在哪裏都能看到的四個字:生人勿進。
用朱紅色的油漆寫的,格外鮮豔醒目。
我在心裏犯了嘀咕,怎麼這油漆看起來如此的新,一點剝落的痕跡也沒有,就像是昨天剛寫上去的一樣……
眼鏡在一旁開玩笑:“生人勿進,難道要死人才能進嗎?”
“呸!”我有種很不好的感覺,特別是在眼鏡說了如此不吉利的話後,後背更是一陣一陣的發涼。
眼鏡見我臉色不太好看,嬉皮笑臉的說:“我靠,山子,你不會變得這麼膽小了吧?這一路走過來,我算是看明白了,百無禁忌最好!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隻要自己不怕了,萬事都能逢凶化吉!”
我瞥了眼鏡一眼,覺得這小子說得也有幾分道理,該遇到的事情總是會遇到,害怕隻會自亂陣腳。
我不再管那塊牌子,打開了鎖,用力一推,隨著吱呀一聲響,鐵門應聲而開。
鐵門裏是一個回字形的院子,正方形的小樓整個竟都是用青石塊壘疊而成的,外圈的院子裏沒有一點雜草,不僅是雜草,這裏麵任何植物都沒有。
我們繞著那棟樓走了一圈也沒有見到進去的大門,我總感覺這樓房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一時半會卻又說不上來。
“沒有窗戶!”眼鏡忽然說道,“這整棟樓,連一扇窗戶也沒有!”
我們又快速的繞了一圈,果然,樓的四麵全是封死了的石牆,一個窗戶都沒有,這太不合常理了,不論這棟樓是用來做什麼的,沒有窗戶沒有門,要怎樣進去?
我湊近石樓細細的查看,見每塊青石塊打磨得平整光滑,石塊之間沒有任何的水泥或是黏著物,期間的縫隙小得隻怕連一根針也插不進去,幾千年前有這樣技術的我隻聽說過埃及的金字塔,沒想到在我們中國,這大山的深處,竟然也有這樣的一座建築,如果報道出去,豈不是震驚全世界的又一奇跡?
如果這真是墨家建造的,那墨家不僅是機關術天下一絕,這建築水平也是絕無僅有的。
我突然想到,會不會需要機關才能開啟進入這棟樓的門?
隻是剛剛繞了兩圈,這院子裏真是光禿禿的毛也沒有,若真有機關,隻能是在地上了。
我們又繞了第三遍,很快我就在鐵門進來的正前方,一片空地的地麵上,發現了三枚一元硬幣大小的銅環,銅環暴露在外已經長滿了斑駁的綠鏽。
我伸出兩根手指,沿著銅環周圍一圈圈一寸寸的摸出去,果然這裏有一個可活動的蓋子,這種蓋子通常是連通地下室的門,也許這個石樓是從地下進去的。
這個銅環蓋,叫做三環機關門,用手指勾住銅環,往外拉,可以拉出一根細銅絲,銅絲下麵連接著一個圓柱形的機關,三個銅環分別連接在圓柱形機關的三個位置,隻有按順序依次分別拉動銅環,將圓柱形機關按特定的軌跡轉動到固定的方位,才能打開這扇機關門。
因此,不懂機關術的人憑外力是怎麼也拉不起來的,而一知半解的就算碰巧知道需要拉起門環,可這次數順序有無窮種可能,也是無論如何也進不去的。
我將耳朵貼在門上,讓眼鏡隨意拉動三個銅環,略一聽,就知道了圓柱形機關轉動的規律,這其中的竅門都是在第九章殘書上學來的。
我輕輕拉動銅環,幾下之後,機關門自動彈開,可一看見門下的甬道我就知道,這並不是進入石樓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