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也想在我身上產卵吧?
一想到無數蠕蟲從我身上爆出來的情景,我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我這一動,蟲子立馬停了下來,歪著頭,身上數不清的眼睛轉來轉去的看著我,似乎是在疑惑我究竟是死是活。
我看那蟲子智商看著很低,行動也很緩慢,除了實在是很惡心人外,可能也沒什麼殺傷力,便大著膽子撐起手來,慢慢的往樹下滑去。
哪知道我剛一動,那蟲子前半邊身子立刻揚了起來,直立著露出腹部兩派密密麻麻不停顫動著的觸角。
然後身上的無數隻眼睛,呼啦一下全都射了出來。
我靠,這蟲子自爆了?
不會被我嚇死了吧?
我的念頭剛一起,就發現爆漿出來的“眼睛”還帶著一條長長的尾巴,怎麼看怎麼像一條五寸來長花錦斑紋的小蛇。
那些小蛇四散著到處落下,有一隻直接落到了我的手臂上,這下我看得清清楚楚,三角形的蛇頭上一隻猩紅的獨目,一口小剛錐一般的利牙,一沾到我身上,就咬破了衣服,埋頭往我皮膚裏鑽。
樹枝上的其他小蛇,如同潮水一般,呼啦一下,全都朝著我湧了過來。
我來不及思考,一把扯住手臂上小蛇的尾巴,想要把它給揪出來,誰知手一抓上去,整個蛇身上全是粘液,比泥鰍還滑,扯了兩下楞是沒扯出來。
我豈肯罷休,將手一舉,張嘴就是一咬,滿口的腥臭也顧不得了,直接將那拇指粗細的蛇身給咬成了兩半,小蛇身子一軟,掉下樹去。
看來這不知名目的小蛇與那大白蟲是寄生關係,小蛇寄生在白蟲身體上,奴役白蟲去尋找死人的屍體,然後再驅使白蟲產卵在屍體上,小蛇再去屍體裏吃白蟲的幼蟲。
真是惡心。
眼見小蛇奔到眼前,我忙向旁邊的樹枝跳去,一腳正好踩到了樹枝上擺放的屍體肚子。
那屍體本就隻剩一層薄皮,被我這麼一踩,頃刻間爆裂開,裏麵的白蟲子像爆豆子一樣,劈裏啪啦的滾了出來,我渾身雞皮疙瘩不停的掉,趕緊抓住頭頂上的樹枝吊了起來,慌亂的將褲腿上沾到的蟲子抖掉。
那些攻擊我的小蛇,一見美食當前,也顧不得我了,大部分全撲上去搶食鮮嫩肥美的蟲子。
我趕緊趁這間隙三兩下蕩開,隻怕小蛇反應過來又來咬我。
在蕩的過程中,又用腳尖踢破了兩具屍體,讓那些蛇吃個夠,多拖延些時間。
誰知第二具屍體剛爆開,蟲子沿著樹上掉下地去,就聽見樹底下,眼鏡的聲音大罵起來。
“他媽的,哪裏來這麼多惡心巴拉的蟲子!”
乍一聽見眼鏡的聲音,我心中狂喜,趕緊向下喊話:“眼鏡,老子在你上麵!”
眼鏡見我在樹頂,也顯得很高興:“山子,你爬樹上去做什麼,這樹他媽是結蟲子的吧,一個勁的往下掉!”
我也顧不得滿樹幹的蟲子了,趕緊三兩下的往下爬。
一到樹底,見眼鏡和刀疤兩個人離得遠遠的站著,一見我下來,都迎了上來。
眼鏡見到我很高興,他剛張口,還沒來得及說話,我就拉了他趕緊跑。
一邊跑眼鏡一邊給我說,原來他和刀疤兩個在樹底下醒來,一看周圍除了白茫茫的大霧,一個人也沒有,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有在林子裏到處亂竄。
眼鏡結結實實的拍了一下我的背,拍得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山子阿!見到你真是比親人還要親!!”
我看刀疤一向狠辣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看來他們倆確實是嚇得夠嗆。
此時的霧仍然很大,我隻能看著白茫茫的天空中,明亮的太陽光暈,一路向著西走,我們目前找不到河邊,不過昨晚太陽落山時我看得清清楚楚,小溪曲折蜿蜒正迎著漫天霞光,湍急的溪流中波光閃閃,如同一條長著金色鱗片的巨龍。
既然早上的時候涯叔他們說過要沿著小溪走,那麼,隻要我們一路往著西走,大方向就不會有錯。
等霧消散,總能找到小溪旁邊去。
我們三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霧中疾行,發梢和外衣很快就被霧水打濕得潮潮的,都快能拎出水來了,也不知走了有多久,一片白的眼前,隱約出現了一個高大的黑影。
看那輪廓,似乎是一座高樓。
可是這荒郊野嶺的,怎麼會有高樓?我們三個人麵麵相覷,也隻有一直往著前麵走,越走得近,越是篤定,那一定是一座高樓。
大概三樓一底的正方形建築,隱在樹林之後的白霧中。
又走了十來米,我們一下走出了樹林,樹林之外霧氣略微消散了些,能見度大大提高。可以看到麵前是一塊平地,而那方形的龐然大物就在平地中央,我們身邊全是及腰高的茅草。
看起來這建築物應該已經空置很久了。
“進去嗎?”眼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