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差一點從巨石頂上跌下來。
這他媽的是什麼東西?難道這臭水裏除了這具屍體外還泡了隻老鼠?
也有這個可能,山裏的老鼠餓極了就會到處找東西吃,這屍體上的腐肉正是它們的最愛。
而且山老鼠的個頭都非常大,之前聽倉木決說過,他還在這林子裏見到過和狗差不多大小的山老鼠,一隻能吃他五六隻雞,比黃皮子還厲害。
我不想驚動長著長尾巴的那玩意兒,躡手躡腳的欲退回地麵上,我剛一動,就見到那尾巴一下揚了起來,像蛇一樣的立起來試探了一下。緊接著黃黑色的水麵上冒起來一串水泡,看樣子底下有東西在活動。
這一連串的水泡又多又大,底下的生物應該個頭不會小。
我連忙往下退,心裏祈禱著沒有驚動到它,隻是天不遂人願,在一連串的水泡破裂開後,一個光溜溜的腦袋從水麵上浮了起來。
那腦袋著實是不小,足有一個籃球大小,呈倒三角形,皮膚粉白,隻有頭頂上稀稀疏疏的有幾個發黃的毛,看起來像是一隻被扒了皮的老鼠。
它的一雙綠豆大小的紅眼睛,骨碌碌一轉,然後死死的盯住了我。
這老鼠也太他媽的大了,和倉木決說的差不多,不過親眼見到仍然是不敢相信。
一見到我,巨鼠稍一停滯,就猛的往上一彈,躍出水麵,朝著我撲了上來。
它這一起來,帶起了那具潰爛的屍體,屍體泡在水裏的下半身,已經被這隻巨鼠給啃得稀爛,糊成了一團。
這屍體一動,我就聽到了清脆的一聲金屬摩擦的聲音,和昨天晚上,倉木決失蹤前聽到的那聲幾乎是一模一樣。
我心裏頭明白,也許倉木決是著了這老鼠的道兒了,這麼大一隻老鼠,想要無聲無息的拖走一個人,或者是直接叼走一個人,也是很容易的事。
隻是,現在我還不知道這金屬聲音,究竟是從哪裏發出來的。
我來不及思考,一對猩紅的鼠目頃刻間就到了跟前,沒有毛的老鼠,看起來極其的惡心,我一手抓住巨石邊緣,一個側身,避開了張嘴就咬的巨鼠。另一隻手握成拳頭往老鼠的天靈蓋上砸去。
誰知這老鼠滑膩膩的跟什麼似得,頭皮發麻,手一挨上,渾身忍不住的打了個顫栗,力道也瞬間減輕了不少。這一下,老鼠不僅屁事沒有,反而被激怒了,扭過身,呲牙一叫,又欲衝著我撲上來。
我斜靠在巨石上,眼看著躲不過了,看了眼兩米多高的石頭,就要往下跳,這老鼠眼睛一轉,似乎是看出來我的心思,撲過來的時候也跟著一側身,彈起來從我的旁邊咬上來。
這樣一來,就把我下去的路全部給堵死了,我避無可避,千鈞一發之際,隻有提腳向著它踹去。
一腳下去,巨鼠一叫,又再一次撲來。
我趕緊攀著巨石轉了兩圈,巨鼠這一嘴正好咬在了我的袖沿上,一下子扯下來大半衣袖。
我驚出一身冷汗,心提到了嗓子眼,趁著巨鼠也喘息之際,撐著巨石邊沿,抬起雙腿,來了個連環踢,一連數下,全踹在了巨鼠胸前,這幾下,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一踹完,巨鼠吃痛,往巨石下掉去,我腳下霎時間空了,手上一軟,竟也跟著掉了下去。
而我身下正是上巨石前,立在旁邊的鋼叉。
巨鼠一下摔在了鋼叉上,鋒利的叉子從巨鼠腹部刺入,捅了個對穿,巨鼠吱吱兩聲一叫,嘴邊流出一股鮮血,就不再動彈了。
我往旁邊一滾,結結實實的摔在了碎石地麵上,一顆顆碎石子硌得我渾身上下一抽一抽的疼。
不過看到一旁咽了氣的巨鼠,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我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拿起鋼叉將巨鼠給甩了出去,然後把鋼叉別在挎包上,再一次往巨石上爬去。
我還是想要去弄清楚,臭水裏那金屬的聲音究竟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
我用鋼叉撥開水裏的屍體,誰知撥了一下,竟然紋絲不動。
怎麼回事?這屍體也太沉了。再次嚐試撥動屍體失敗後,我拿起鋼叉往水裏戳去,這鋼叉也就一米左右,輕輕一戳就碰到了底,看樣子,這積了水的石洞也就一米多。我一咬牙,爬到巨石上麵,雙腳蹬著石洞兩邊,想要往下,用手把它給拉出來。
一到洞裏,就是一股惡臭撲鼻而來,衝得我雙目發黑,幾欲暈厥,都說屍氣有毒,我趕緊捂住了鼻子,一點一點往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