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涵白認為是幌子。”涵白放下筆,抿唇半晌才抬頭看向公孫禦和莫初玄,“久聞禦哥和玄姐姐師父名聲,其行蹤神秘莫測,能力更是無人能及。倘若得到這樣的將才,涵白想天下在握不會是難事。”
莫初玄不動聲色的抬手摸向腰間,觸摸到那塊清潤的玉石才抑製住心中的情緒,她看了眼目光沉暗的公孫禦,淡淡開口:“我並不清楚西瀛與師父有何關聯,涵白,你的想法從何而來?”
窗外一陣寒風吹進,涵白感受到寒氣不禁看向窗外。冬日嚴寒,今日竟然不關窗?她有些納悶,卻不多問,這裏的安排一切總是有道理的,她隻要本分就好。
“玄姐姐,涵白隻是猜測,宮中事務涵白並未了解,但是單看表麵,值此淺薄猜測也許能有幾分激發吧!”
這句話一出口,公孫禦和莫初玄都抿唇不語,目光複雜的望著她,涵白卻正好垂首鋪開宣紙,磨墨準備記下幾處疑點,好交給莫初玄斟酌。
一時間,屋子裏悄然無聲,銅爐炭塊的崩裂聲格外的分明,以及,隻有涵白自己知道,她收斂的心跳聲。
寇府。
脫下外袍交給童仆,舒雲箏走到書桌前,拿出翻閱已久的賬簿,坐下又開始仔細的查看。
年關剛過,在月末的賬一一結束審對,他手中的賬簿卻被扣留很久,依舊沒看出頭緒。
這是西街瓷器商鋪的賬,本來不屬於他管理,可是前些日子寇觀自把他叫入房內,表情嚴肅的吩咐他仔細查賬,如果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立刻報告給他聽。
奇怪的是,小小的一家瓷器鋪,寇觀自竟然親自查賬,不僅如此,這件事情寇觀自有意壓下,不讓第三者知道,如此隱晦,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沉下心思,把賬簿打開,從筆海拿了毛筆剛要提筆,房門“吱呀”一聲就開了。抬首,他看到舒晚凝走了進來。
舒雲箏起身迎上去:“姑姑,夜深天寒,您還不睡下麼?”
“雲箏,姑姑有話有同你說。”舒晚凝看著舒雲箏,微微一笑,“坐下吧,你自小跟著我,姐姐既然放心把你交付與我,我也不能讓你受委屈了。”
“姑姑見外了,雲箏自然知道姑姑的心思,定然不會辜負姑姑的期望。”舒雲箏在一旁坐下,清雋淡然的麵容有一絲波動,他黑眸直視舒晚凝,懇切的說道:“雲箏隻求姑姑給雲箏一個機會。”
舒晚凝垂眸半晌,看著手中捏握已久的玉佩,然後抬眸看著他:“雲箏,你和涵白倘若成親,是我樂於見到的事情,但是你可知道,你的選擇會給你帶來很多壓力和危險。”
“經商為官,隻要這二者有其一能夠顧全大局,雲箏便決不留戀。”
“我想,有些事情,該是告訴你的時候了。”舒晚凝麵色凝重的望向他,深深歎息,“雲箏,你娘親之所以讓你隨她姓,不僅僅因為你爹的勢力不足掛齒,更是因為,你真正的姓氏不能讓外人所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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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璿是太醫院之長霍大人的女兒,媚兒是譯館明大人唯一的掌上明珠,二人為太傅所重視也是理所當然。那麼,太傅為什麼要選我呢?”坐在石桌旁,看著太傅撚著胡子悠閑地品酒,涵白不解的問道。
“風景好啊,想不到寇府比起皇宮也毫不遜色。”愜意的觀賞著初春難得好風景,太傅樂嗬嗬的感歎道,回頭看到涵白表情困惑的看著自己,又笑起來:“白兒啊,你說春天的風景好,還是冬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