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夏小雨還沒醒來,在晨光裏,她漂亮的麵孔是那麼安詳,她睡得很舒心!晨曦透過粉色的窗帷,投射進來時也變成粉色的了,是那種稍顯曖昧的色彩。
夏小雨雙目微閉,微卷的睫毛順從地趴伏著,唇角彎起,彎起一個笑意,仿佛正在做著一個美麗的夢,鼻息很均勻,隨著她的鼻息,隨著她胸前的起起伏伏,我的手掌也一起一落的,但不管是起還是落,都是覆蓋在她胸前的綿軟裏頭。
我試探性地挪開一根手指頭,見她沒反應,便將其它四根手指頭依次挪開,然後再將整個手掌悄悄抬起,移開,收回我的手臂。
我端詳著眼前的這張漂亮麵孔,端詳著她精致的五官,這五官生在她的臉上顯得多麼乖巧啊!若是她的父母還在身邊,她應該是個無憂無慮的少女,而現在她卻要獨自麵對世間的酸甜苦辣和風風雨雨了!
我疼愛地端詳著她,微微笑了笑,心想,傻丫頭,以後就讓哥哥照顧你吧!這樣想著,我輕輕地掀起被子,悄然滑下床來,溜出臥室。
不過,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走出臥室的時候,夏小雨就已經睜開眼睛了,她伸出手臂,用掌心觸摸著我剛才躺過的地方,感受著殘留在淺綠色床單上的我的體溫。其實,她比我醒得還早些,在我醒來之前,她就伏在枕頭上端詳著我,端詳著我睡熟時的模樣,為了不吵醒我,她任由我的手掌覆蓋在她的胸脯之上,她並覺得受了什麼侮辱,雖然心裏很緊張,卻是覺得快樂的,甚至是覺得幸福的。
直到她看到我翻了個身,要睜開眼睛時,她才抑製住“砰砰”地心跳,裝作睡去。當然,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事情,連同著這天夜裏我做夢喊著林夢瑤的名字這事,也都是後來夏小雨流著眼淚告訴我的……
我洗了漱,穿好衣服,準備下樓去買早餐,等夏小雨起床後,我們可以一起吃。
但出門下樓的時候,我卻出了意外……
興許是因為頭天夜裏感冒的緣故,晨起後走路感覺雙腿又虛又軟,像是踩在棉花上,又或許是因為這樓道我還沒走習慣,總之是我腳下踩空了,整個人沒頭沒腦地就從樓梯上滾了下去,而且頭部正好撞到牆角上,我當即就感覺頭痛欲裂,眼前一黑,還伸手往頭上摸了一把,卻摸到一手粘糊糊的液體,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過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潔白的房間裏,腦袋裏崩裂一樣地痛,從半空中懸掛著的吊瓶和床邊的醫療器材來看,我知道自己是身在醫院了,然後就回想起從樓梯上滾下來的鏡頭……
“哥!你醒啦?”夏小雨驚喜地叫了一聲,她坐在病床邊,雙手把我的手掌握在她手心裏。
我這才發現夏小雨,順下目光去看她,她的眼睛又紅又腫,活像兩個桃子,她的睫毛還是濕的,眸子裏淚光瑩然。
“哥!你終於醒啦!你終於醒了……”夏小雨哀傷地注視著我,喃聲說。
我吃力地抬了抬頭,小聲說:“下雨……你怎麼哭了?”
“沒哭,我沒哭……哥,我開心著呢……”夏小雨裝開心地衝我笑了笑,淚水卻又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我知道她是擔心我才哭了,所以呡唇勉強對她笑了一個,嗔她說:“傻瓜……哥這不是好好的嘛……別哭噢……”
“哥,我沒哭……哥,你餓了吧?”夏小雨說著站起身來,轉身抹了一把眼淚,“我給你熬的燙,趕緊趁熱喝掉它!”
我說:“小雨,哥不餓。”
“不餓也得喝點,你已經兩頓沒吃東西了!”夏小雨從保溫瓶裏把湯盛到一隻碗裏,擱在床邊桌上,又走過去把床搖高了些,讓我半坐了起來。
我看了看窗外的陽光,問她說:“現在是什麼時間?”
夏小雨坐回到床邊,端起床頭桌上的湯,嗔我道:“現在都下午兩點了,哥你已經兩頓沒吃東西啦!快,趁熱把這湯喝了!”她一把捏起勺子輕輕攪拌著碗裏的湯,還俯首對著碗裏吹了吹。
我又問:“我怎麼到的醫院?”
夏小雨捏勺子的手頓住,看住我說:“哥,你不會失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