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淳沒想到這杜青恒竟然這麼大的麵子,沒能讓太後親臨自此,隨後微微屈膝行禮。

“參見太後娘娘。”太後看著跪了一地的妃子,渾濁的眼眸掃向眾人,視線落在地上淚眼蒙蒙的賢妃身上,任由素練攙扶著,走到她的麵前。“賢妃,你的意思是,你是冤枉的?”蒼老的聲音響徹耳邊,賢妃的手不自覺的握成拳頭,咬著牙,憤恨不已。太後處處維護這個女人,現在竟然還要冤枉自己,想到這,眼底隱現出一抹狂暴。站在一邊的杜雪淳看著身上起起伏伏的賢妃,湧起的怒氣,暗道不好,急忙的走了過去,先行搶言。“賢妃,太後在問你話,還不回答?”賢妃猛地抬起頭,對上杜雪淳的美眸,看見她眼底的清明,這才猛然驚醒,隨即在心裏暗暗的後怕。若是自己剛剛對太後不敬,就算是父親也保不住自己了。想到這,剛剛這恩情她也記下了。太後聞言,眉頭幾不可聞的一皺,眼底的不悅一閃而過,隨即散開。“太後娘娘臣妾並沒有做過,還請太後明察。”賢妃此時恢複了理智,恭敬的跪在地上,收起先前的不悅和心思。“那為何會在你的宮中找到木偶?”太後充滿威嚴,看著正跪在地上的賢妃。“臣妾不知。”賢妃堅持守著自己的意見。“不知?嗬,打你一頓便知了,素練。”太後的嘴角噙著冷意,眼皮也為抬一下,對著身邊的婢女說著。“是。”“仗責二十。”說罷,淩厲的眼眸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皇後。杜雪淳裝作不知,心裏明白,這太後外在是給良妃撐腰,實則是為了給自己一個震懾,也在提醒自己,你的頭上還有太後。想到這裏,眉頭不禁蹙在一起,隨後鬆動。“不……不要,臣妾沒有做過。”賢妃一聽要打自己,麵露驚恐,急忙的搖頭否認。素練帶著宮人將賢妃按在地上,棍子一下下的打在賢妃的身上,賢妃慘叫連連。這麼大從未受過這般屈辱,現在隻覺得自己的身上火la辣的痛,刺ji身上的每一塊皮膚,咬著牙,將這筆賬算在良妃的頭上,不肖片刻,潔白無瑕的宮裝,染上紅色鮮花。良妃輕咳一聲,用手帕捂著自己的嘴巴,掩飾住自己的嘴角翹著的笑意。杜雪淳看見後背鮮血越發的濃鬱,血腥味也撲鼻而來,強行壓下想要嘔吐的滋味,隻能看著賢妃被打。“太後娘娘,已經滿了。”素練數著二十個數,便命人停手。“賢妃,你可知錯?”太後輕應了一聲,視線冷冷的落在對麵的賢妃身上,語氣寒冰一般。“臣妾不知。”賢妃有進氣沒有出氣,從小被父母放在手心裏寵愛,從未受過半分的苦楚,如今被人這般打著,實在是堅持不住。“繼續。”太後淡漠的掃了一眼,嘴角一動下達指令。“是。”素練麵無表情,眼底並沒有半分心疼之色,繼續的示意宮人動手。跪在一邊的幾個妃子看著渾身是血的賢妃,捂著嘴巴,臉色慘白,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麵,葉輕眉倒是無畏,隻是眼眸一眯,不知想什麼。“臣妾不認。”背上黏膩膩的,依舊咬著牙,憑借最後的意識,吐出這樣的一句話,隨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太後娘娘,賢妃暈了。”杜雪淳看見一動不動的賢妃,扭頭看著太後,忍著想要嘔吐的衝動。“嗬,矯情。”太後隻輕聲說了一句,便沒有下文,杜雪淳心裏存著一團火,這太後是想屈打成招,若是賢妃被打si了,前朝的戶部侍郎又會怎麼看待皇帝和自己。思及此,眼神一稟,就想開口。“皇上駕到。”進忠的嗓音落下,太後的臉色一僵,隨後恢複如常。“臣妾參見皇上。”跪在地上的妃子此時腿腳早就酸麻,行禮也有些不穩。鳳玄徹處理好公文,就聽到下人的彙報,擔心皇後吃虧,這才腳步加快的走了過來。視線第一時間的落在杜雪淳的身上,見她無事,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免禮。”“多謝皇上。”惠嬪等人終於得到了許可起身,由身邊的丫鬟攙扶著,不然定會失禮。“太後怎麼在此?”鳳玄徹走到杜雪淳的身邊,呈一種保護的姿態。這樣的舉動,令站在門口虛弱不已的杜青恒心生嫉妒,隻要那個jian人在,皇上看不見任何人的身影。“哀家聽聞已經找到下巫蠱之術的人,所以來看看,誰知賢妃拒不認罪,便派人動刑。”太後手裏的佛珠繼續轉動,神情無悲無喜,好像在說家常話。鳳玄徹看著渾身是血的徐秋秋,不禁想起那晚上那個靈動的女孩,此時雙眸緊閉,臉上蒼白,一動不動的樣子,讓鳳玄徹眉心一跳。“太後,事情尚未查證,豈能私自用刑。”“皇上,後宮的事由哀家和皇後做主,你隻要處理好朝政就好,其餘的不必多言。”言外之意,你隻要管好你的朝綱就夠了,不要插手。“太後,賢妃是朕的妃子,這是朕的家事,隻能不管,你這樣和屈打成招有何分別?”鳳玄徹此時有些怒意,這個老妖婆越來越囂張,手伸的未免也太長了些。“你這是在責怪哀家?”此時的太後心生不悅。視線帶著寒霜。“後宮之事自有皇後做主,太後還是回去頤養天年。”鳳玄徹避重言輕,神情也冷了幾分。太後呼吸一滯,微微閉了閉眼眸,罷了,自己剛剛確實越矩,但是隻要目的達到了不是嗎?“皇後。”太後猛地睜開眼睛帶著淩厲。“臣妾在。”杜雪淳應了一聲,從鳳玄徹的身後走出來。“這件事既然賢妃不認,那你就查明白,若是查不明白,那你這皇後也就別做了。”說完,徑直的轉身帶著素練離開。杜雪淳看著走遠的背影,覺得這個太後今天來此就是為了因為自己。“皇上,還是快請太醫出來為賢妃診治才是。”杜雪淳聞著血腥味實在是刺鼻,立刻轉身看著身後的鳳玄徹。“進忠。”“奴才在。”進忠從身後走了過來,恭敬的俯首。“拿擔架將賢妃抬回去,至於太醫……”鳳玄徹看著站在門口的良妃,嘴角帶著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