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好嗎?"
“恩?你呢。這陣子去哪裏。”
昏暗的燈光,照在泊油路上。偶而有輛汽車呼嘯而過,長長的車燈在燈光下把路照的象烈日下的影子一樣清晰。同時也看到猶如真實的生活般,坑坑凹凹;卻又那麼短暫。
“去荷澤了。”
“做的怎麼樣了”也許術語用的太專業。可蘭蘭是知道的。他離職是因為他想自己去做一個和她姑姑一樣的門頭;當一個和她姑夫一樣的老板。這一點她尤其的佩服他。她心目中的他仿佛是一座大山,有時候她真的想就這麼靠上去。可她不敢。從他身上她找不到雲名的幽默,雲名的智慧。就拿智力題來說。記得有一次,一個朋友出了一道猜字的智力題:幹瓢碴炒豆子,炒三顆,蹦兩顆。別人說完之後,她連想都沒想就直接把謎語發給了雲名。她喜歡讓別人出這種問題給她猜;她更喜歡把這種問題連想都不用去想就發給雲名。也許是一種習慣吧。她知道雲名不會讓她失望。同樣他也從沒讓她失望過。這個時候他仿佛就是她的《百科全書》。當她的手機響了的時候,她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起手機;然後就看到了那個“心”字。然後象個剛買了最流行的玩具的小孩一樣,炫耀著。怎麼樣,我男朋友聰明吧。
可她心目中的雲名玩心太重了。說去哪裏,象個會飛的鞭炮,“嗖”的一聲就不見了。有時快的連聲音都來不及在空氣中傳播。她感覺自己就象個鍾擺,左右搖擺,舉棋不定。
她想成功。她左右成功的人士太多了;逼的她不得不這麼做。她共有三個姑姑。一個是搞網絡的,有著上百萬的家產;另一個是搞建材的,一個月就可以賺到30多萬,開的是奔馳;還有一個就是這個姑姑,有工廠有門麵,有房有車。她很自卑,有點貴族學校的窮學生的感覺。她也太要強了,象個男孩子一樣;什麼都想著自己去做。這就是個機會,亮亮有四年的工作經驗;這不象談戀愛,談過一次就象賣東西一樣成了2手貨,不太好發展。工作的經驗是一次次積累起來的。當她感覺到甜蜜的愛情是毀壞她理想的罪魁禍首時,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猶如晴朗的天空驟然間亮起了一道紅色的閃電。
她想完成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工廠,錢多的可以買任何東西都不用看標價。可她也想擁有自己的愛情,可以和雲名幸福快樂的過一輩子。這讓她想到了鴛鴦;一麵是可以自由的過一輩子卻要消受清貧;另一麵可以被養在有錢人的家裏可以享受到充足的食物。每當她難以抉擇的的時候,她的腦海裏就會閃過這樣一句話:現實太殘酷了。
是的,現實太殘酷了。
“還不錯,不過要有個門麵就好了。”亮亮長長的歎了口氣,驟然說道“我們一起幹吧!”
突然間停下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自己竟然用手抓住了她的肩膀。20多年了,除了雲名她還從沒讓別的異性這樣做過。她想掙脫,卻在刹那間打消了這個念頭。昏黃的路燈在他們身邊投下長長的影子,兩個人的。被亮亮抓住的肩頭,猶如舞台上鎂光燈投下的圓形的空白區域;那麼清晰。她轉過頭看了看,才發現原來已經是夏天了。她穿的那麼單薄。
在蘭蘭目光的注視下;亮亮猶如到站的汽車,緩緩的鬆開了手。凝視著她。在許久中,亮亮發現現在的她是他認識她,四年來少有的美。他有種想吻她的衝動。但他沒有。因為他知道“衝動是魔鬼”這句話。女人是不喜歡魔鬼的。蘭蘭也不喜歡。他需要她;他的那個可以發財的夢想更需要她。
“那你想怎麼做,一個門麵要四五十萬的”腦子一片空白的她脫口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我們合夥,你看看你能拿多少。剩下的我出。”
“我父母不會同意的。”
“我來說服!”
空氣中仿佛有種斬釘截鐵的聲音。讓蘭蘭的大腦無法安寧。她想蹲下,接著再坐下。也許她是想休息一下。她抬頭望了一下,發現了她姑姑家所在的小區,一扇扇窗戶象一張張白紙,似乎在等待著她去填寫那一份安寧。
“我先回去了”她慢慢的收回目光;然後轉過頭說:“拜拜”同時習慣性的揮了揮手。
亮亮沒有回答。
經過一盞盞路燈的她,被亮亮無法用詞形容的目光遠送著。象同一個坐標的正弦曲線,消失在X軸正方向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