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妃,隻有您知道此事,如果您不肯幫我,那奴婢隻有死路一條了。”
洛殤聽懂了這丫頭的意思,她很清楚麻姑和雲袖的手段,她們心狠毒辣。冷邵玉重親情,像這種祭祖大典的事情更是馬虎不得,倘若事情辦雜了,那麼依照那個男人的性情,整個王府上下都別想好過。
更別說是個手無寸鐵毫無背景的丫鬟了,麻姑定不會輕饒了她。
“你叫什麼名字?”
丫鬟戰戰兢兢的回道:“奴婢彬兒。”
“彬兒,從現在開始,此事便與你再無關聯。我會擔下這件事情,你不用再擔心,她們不會要你的命。”洛殤看著她,眼裏的肯定,沒有絲毫的猶豫。
說完,她隻是輕輕一笑,轉身便向著幽徑的出口走去。
看著洛殤的離去的背影,和她剛剛對自己說的一番話,彬兒咬緊了嘴唇,想要叫住她,還是忍了下來。
那個背影走的淒涼,走的決絕。
彬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直到女人的身影一點一點的模糊,直至消失在了幽深的叢林開口光亮處。
“彬兒,你做的很好。”
待洛殤走後,一個得意的聲音從粗壯的樹幹後麵響起,彬兒轉過身,看著樹幹後麵一身綠色紗衣的雲袖走過來。她一直都站在這顆樹的後麵,所以彬兒同洛殤的對話,她都聽的一清二楚。
雲袖還真是沒想到,洛殤那麼精明聰慧的一個女人,竟也會有失策的時候,看來這人的善心一旦流露出來,還真是愚蠢。
彬兒低著頭,沉了眸子,其實從洛殤答應她的那刻起,她便覺得王妃是那樣的善良,她原本是想叫住她說出真情,可是她又不敢。
“拿去!這是你應得的。”雲袖鄙夷的將一袋銀兩扔在地上,那種施舍和不屑,真是同他家主子如出一轍。
彬兒屈下身子,拾起地上的銀子,她看著雲袖轉身,欲言又止。誰的心都是肉長的,王爺對待王妃就連奴婢都尚且不如,王妃此次替她承擔罪名,王爺一定也不會放過王妃,她也不想看見王妃因為自己而有事,何況是祭祖這樣的大事。她和雲袖等人不同,她的心裏會愧疚。
“雲袖姐......”彬兒突然開口叫住她。
雲袖一臉嫌棄的轉過身,手指拿著帕子裝腔作勢的輕輕的煽動了幾下,像是在驅趕著什麼。
“還有什麼事?”
“我...我...這銀子我不要了,能不能放過王妃。”彬兒的聲音說到最後的時候很小,這裏的空間不是很大,雲袖剛好能夠聽得見。
聽見她的話,雲袖立即陰了臉,那張麵孔真是可怕極了,一雙布滿惡毒陰狠的眼睛恨不能將眼前的丫頭殺死。
“你說什麼?”雲袖一步一步的朝著她走過去,在她的身前冷笑一聲。
“難不成你還對那個洛家的女人心軟了?我告訴你彬兒,就算你想後悔也晚了,經書是你親手毀的,你不想將此事扣在王妃的頭上,那麼王爺怪罪下來,你的命就會被拖到田野裏喂狗。難不成你想嚐嚐那種被家畜撕咬的滋味?”雲袖故作聲音,看著眼前的丫鬟渾身上下瑟瑟發抖,額頭上的汗珠顆顆流下,眼裏的淚已經忍不住流下來了。
彬兒用力的搖頭。
“這就對了,事已至此,該做的不該做的你都做了,待搬倒王妃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就算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該想想你那位年邁的老爹。”雲袖冷哼一聲,拍了拍彬兒睜大了眼睛的右半張臉,勾著邪惡的嘴角神氣的走了。
彬兒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她淚眼朦朧,事情雖然是雲袖指使她幹的,可是有麻姑給她撐腰,雲袖自然無事,那個時候隻怕受苦的還是自己。現在真的一點退路都沒有了,要是此事暴露,王爺一定不會饒了她,那個時候,若是真像雲袖所說,把她拉到野外喂野狗。不......不......彬兒雙手抱頭,用力的搖著。
王妃,既然如此,就隻能對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