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個溫暖的懷抱讓彬兒一驚。
彬兒掙紮著,卻始終敵不過洛殤的溫暖,她承認,她真的很需要洛殤的原諒,可她有沒有勇氣來征求她的原諒,隻能一次又一次的選擇逃避。
“我沒有同情你,也絕不是可憐你。而是心疼你。”
洛殤看著她輕聲的說,她的手撫摸著彬兒的臉頰,這張臉已經不像當初,隻剩了皮包骨。
彬兒抽泣著,她看著洛殤,終於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緒,撲到洛殤的肩膀上痛哭。“王妃,我錯了,我對不起您,彬兒對不起您。”
“您原諒我好不好,您原諒我好不好......”彬兒看著洛殤,緊緊的攥著她的手,祈求著。
洛殤輕歎一聲,細嫩的雙手附在她粗糙的手背上。“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真的?”彬兒眼睛睜得很大有些驚喜,而後眸子一沉低下了頭。“怎麼會,您怎麼會不怪我,是我害您中了雲袖的計謀,受王爺責罰,也是我害的您進了後庭。您怎麼會從來都沒有怪過我。”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彬兒一雙紅腫的眼睛望著洛殤,她的眼裏布滿了血絲,神經太緊致也可能很久沒有休息了,所以讓她看起來如此狼狽。
她抿著嘴唇,艱難的說。“王妃沒有騙過我......”
“你,不是跟著雲袖嗎?又怎麼會在這裏?”洛殤想起,當初彬兒陷害她不過是受了雲袖的指使,她先被迫禁足於寧輝堂後又去了後庭時,彬兒還跟著雲袖的,怎麼她現在在這裏?
聽她問道此事,彬兒的樣子仿佛很痛苦,也很痛恨。
“爹他......爹他走了。”彬兒雙手捂著臉,近乎失聲痛哭。
“雲袖說隻要我按照她說的做,她就會找人給我爹治病,後來,我不肯,她又逼我,說如果我不照她說的做,她就殺了我爹,讓我們父女不得好死。”
彬兒抓著洛殤的手,她的渾身在發抖,這樣炎熱的天氣裏,她的身體卻是冷的。“我沒有別的辦法,才不得已陷害您。可是,可是雲袖她不僅沒有醫治好我爹,還是找了了庸醫,開錯了方子,又要殺我滅口,不得已,我隻能裝瘋賣傻活到現在。”
洛殤看著她,難怪,難怪她看上去瘋瘋癲癲的,原來隻是為了保住自己的一條命,才苟活到現在。
“可你怎麼進了這裏?”畢竟月娥閣不同別處,冷邵玉是斷然不會讓一個瘋子隨隨便便進了這裏的。
“是彩兒姐姐......”彬兒想起那天的事,還不由的恐懼害怕,她的瞳孔放大,緊縮。
“彩兒姑娘?”
彬兒點了點頭。“王妃您進入後庭開始,莫大人便抓了我同雲袖,雲袖將所有的事情都誣陷在我的身上,王爺知道一切都是我和雲袖的計謀陷害您,他將我們交給麻姑處置。”
“你是知道的,麻姑向來都會對雲袖網開一麵,自然不會對她下死手,可我不一樣。麻姑命人打死我不要留活口,我昏死了過去,他們就把我投入了枯井,是我咬斷了繩子一點一點的順著繩索爬了上去,被彩兒姑娘偷偷的帶進了月娥閣。我聽他們說您回來了,想要遠遠的看你一眼,可卻被他們發現了。”
雖是聽懂了彬兒的話,可洛殤的身體也僵住了,她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
半響,她才抬起頭,看著彬兒。聲音有些悲傷有些淒婉。
“所以說,他早就知道了,他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像是自嘲般,她輕笑一聲。委屈。除了委屈還是委屈。這種感覺無法言表。
他既然知道自己是冤枉的,卻又同丫鬟們演了一場好戲,看她出醜,讓她飽受折磨。
什麼休書,什麼女奴,什麼大火,什麼中毒。
都是他安排的,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看著洛殤頓時蒼白了的臉色,彬兒搖了搖她的身子。“王妃,您怎麼了,您說的他是誰啊?”
洛殤手指輕輕抹去自己眼角的淚,笑了笑。“沒事,我們走吧。”
說著,她拉起彬兒的手站起,可彬兒卻是未動。
“怎麼了?別害怕,跟著我。我不會讓你再受傷的。”
彬兒看著她,還是沒有動。
“不,我不能和王妃走。”
忽然她甩開洛殤的手,轉身咬著牙拖著自己受傷的腿跑了,一個轉身她鑽進林子裏,生怕洛殤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