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這樣,洛殤才能覺得一切都不在那麼重要,什麼煩惱都可以在這一針一線的穿孔中逝去,他也不在那麼重要......
“葉臻姑娘怎麼來了?”門口的阿玉瞧著葉臻來了,有些詫異,畢竟洛殤是在禁足期間,任何人都不可以進入鳳棲寢殿,差不多這裏就是與世長辭。就連朝陽郡主也不能前來,這丫鬟葉臻是靜王妃司徒靜雨的陪嫁侍女,怎麼還能夜半進了這裏。
難道是門口的守衛偷了懶兒,才讓她進來的。不過,晉王府裏的奴才侍衛又有哪個敢那麼不要命,擅自離守。
阿玉敞開了門。“姑娘進來說吧。”
雖然司徒靜雨成了側妃,但她對於洛殤還是很尊敬友好的,且不說這樣,就算不是,阿玉也不會失了分寸。
葉臻點了點頭,摟著懷裏的包裹進了屋子。
幽暗的燭火將整間房間渲染的昏暗陰涼,似乎牆壁上的一磚一瓦都是涼的。
葉臻看見窗前坐著的女人,她走過去,低下身行禮。“奴婢參見王妃。”
長發披肩靚麗,不加任何修飾,窗前的女人月光下,她素顏更是極美,仿佛吸取了月亮所有的精華,才讓她如此美豔動人。
葉臻不得不承認,洛殤的確是她看見過最美的女人,哪怕是她家郡主,納蘭世家的納蘭絨雅,就連傳聞中當年靜和氏年輕的時候,都不及她生的貌美。
她的美就是那種純粹的自然,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庸脂俗粉雕飾。
“起來吧。”
聽到洛殤發話,葉臻一臉笑意起身,她將懷裏包裹的東西轉交到阿玉的手上,並說:“王妃被禁足,郡主很擔心,所以特意求了王爺,才讓奴婢前來給您送些需要的東西。郡主說,王妃您需要什麼盡管開口,她都會去求王爺一一給您送來,更會求王爺盡早解禁。望您千萬別委屈了自己。”
阿玉將東西放下,轉過臉問道。“是靜王妃求的情?”
葉臻笑著點點頭。
原來如此,怪不得葉臻會輕易的進了鳳棲寢殿,竟然是司徒靜雨求了情,王爺待她還真是不一般。阿玉心想著,側過眸子看向窗前的洛殤。
她沒有任何表情,似乎對此滿不在意,隻是繼續著手裏的繡針。
阿玉知道,她心裏一定是不舒服的,之所以這樣,也不過是在偽裝的更堅強罷了。起碼給自己一個可以支撐下去的理由,她太倔強,太過認真了。
葉臻繼續說:“王妃您放心,郡主一定會求王爺開恩將您放出來的。原本郡主今夜想親自過來的,可誰知王爺將她留下了,所以才沒能來看您。郡主希望您不要怪罪她,她會盡力說服王爺的。時候不早了,郡主不在靜思殿,奴婢要早些回去打理一些事情。王妃好生休養,奴婢告退。”
洛殤沒有言一句,她默然一切。阿玉歎息一聲,送葉臻出去。
空對月的人,往往都會心涼感傷,而又無法排解那種心傷,空落落的屋子,隻剩她一人。
她右手的食指一抿,抹去了剛剛不小心刺到指尖上的血滴,輕輕放下手中的女紅,緩緩抬頭,神情迷惘哀傷對上窗外朦朧的月。
為什麼月可以那麼冷,它怎麼不懂人的感情。
她也不知要這樣騙自己到什麼時候,她故意激怒他,就是為了逃避這段孽情,不想再同他繼續下去,可為什麼偏偏做不到,無論怎樣,她都做不到像原來那樣,除了怨恨,再無其他感情。
一旦愛了,想要放下真的太難了。
風吹起窗口白練悠蕩,她長發飄然淩亂,對著淒涼冷清月的雙眸,閃亮如水晶般流下兩行淚,她癡癡苦笑。
冷邵玉......冷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