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6月6日 粽子節快樂(1 / 1)

昨天半夜小豬打電話過來問我劉豔生日送什麼好,我就光著膀子在樓下喂了幾個小時的蚊子,最後也沒個結論。

“你說送頭繩好不好,這樣她能天天紮著。”

我想了想劉豔那一頭帥氣的短發,“好是好,不過她得先有頭發可以紮起來。”

“那你說送什麼?”

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在電話裏打著哈欠,“你先去睡吧,這事兒哥們明天給你辦了。”

這不,我今天起了個大早準備去街上隨便買點什麼。出門正好碰到蘇澤往他家紅色大門上掛菖蒲,這才想起來今天是端午節,家裏灶頭上肯定煮著大粽子,趕緊又折返回去。

“媽,粽子呢。”我朝樓上喊。

我剛喊完老媽就穿了件睡衣從裏屋跑出來,手裏提著兩大粽子,“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今天起這麼早。”老媽說著把粽子塞給我,“正好和阿澤一起去學校,粽子你們在路上吃。”

“什麼餡的?”我問。

“紅豆和棗子。”

“哪個是棗子的?”我可最討厭吃豆子的。

“紅繩子係的。”

我答應著就出了門,蘇澤也掛完菖蒲準備去學校。算算時間,沒想到他每天都要比我早起半個多小時。我把粽子遞給他時發現他手指上不知道被什麼染成了黑色,卻有股青團子的味道。

“你家做團子了?”我邊剝粽葉邊問他。

他嗯了一聲,也從書包裏拿出個熱乎乎的青團子。一物換一物,誰也吃不著虧。

我把棗子餡的留給了自己,可剛咬了一口才發現是紅豆的,肯定是老媽又哄我吃豆子。我隻能眼巴巴地看著蘇澤手裏那個棗子粽,默默地含淚挑豆子。

老媽包的赤豆粽我最不稀罕,因為一口咬下去那豆子硬的能把我牙給蹦了。

我正挑的煩呢,蘇澤就把他剝了一半的粽子送到我跟前,“吃?”

他都這樣說了我哪能辜負他的好意。從我們倆換粽子到他吃完,我都一直沒敢提那粽子我咬過了。想著都是老媽辛辛苦苦包的,可不能浪費了。

劉豔那生日禮物我還真隻能隨便買買了,怪隻怪小豬知道的太晚,我就是起得再早,店都沒開門我也沒辦法。

蘇澤正好進了家雜貨鋪買紮菖蒲和艾草的繩子,我也隨便挑了根五彩手繩,心想女孩子帶

著辟邪又好看。

“一起付嗎?”老板問我倆。

蘇澤瞥了眼我手裏的五彩鏈子,應了一聲把我的賬也給結了。也好,錢都省了。

今天第一節是班主任的課,她上周就說了要默寫,小豬整個早自習都忙著背單詞,我一時也忘了把手繩給他。結果到下午我想起來時,手繩卻莫名其妙不見了。我這次穿越回來恐怕真是衰神轉世。

“你是不是那個什麼黑洞啊,東西吸進去就出不來了!”小豬氣得臉又漲圓臉一圈。

我敢發誓,手繩一直放在我校服口袋裏就沒拿出來過,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黑洞我趕緊教室走廊廁所找了一圈,就差翻垃圾桶了。

“找什麼呢?”時強端坐在垃圾桶旁好奇地看著我。

我把他那塊角落翻得更亂了,他收拾著我掏出來的垃圾,也不惱。

其實我前兩天就和他道過歉,時強本就神經大條,跟沒事兒人似的也不在意。男生之間的友誼和女生不一樣,沒那麼多幺蛾子,又是冷戰又是十萬個為什麼。這可能和我後來喜歡男人也有關係,女人啊實在是太麻煩。我之所以有這些感觸還要歸功於我那場無疾而終的初戀,當然這都是高中以後的事了,現在且先不提。

我站起來剛想回他,卻又突然晃了下神。

時強有雙很明亮的眼睛,這和他現在那對齙牙顯得極為不搭。所以後來那次同學聚會上我們才會如此驚訝台上那個眼神熠熠生輝的男人居然是曾經的牙套強。他說誰能告訴他頭繩的顏色,誰就是時家未來的女主人。

回憶到這,我驚得跳起,趕緊撇開時強滿教室找劉豔,卻見不著她人影。

出門正好撞見從辦公室回來的蘇澤,“看見劉豔了嗎?”我急忙問他。

“你找她幹嘛?”他卻反問起我。

我支吾著也不曉得該怎麼答,幸好他身邊的蝴蝶結提醒我,“她應該還是生物實驗室收器材。”

生物實驗室,生物實驗室,這該死的生物實驗室。上節不就是生物課嘛,我怎麼漏找了這個地方。

時強一直在後麵喊我王水水,我哪有功夫理他,一路狂奔至綜合實驗樓。說什麼也得趕在劉豔和時強之前先找到手繩。

這次我真是造了孽了,也許當初時強撿到的根本不是頭繩,而是手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