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6月7日 消失的手繩(1 / 1)

如果時強說的神秘頭繩的確存在,那聚會上為什麼沒人能猜對顏色?也許根本就不是頭繩,也許頭繩的主人並沒有參加聚會。我努力回憶著當時在場的所有女同學,劉豔似乎的確不在其中。

坐月子!對,當時她和小豬的女兒剛出生,她沒有來。

天哪,我簡直不敢再往下猜,如果時強的神秘女郎就是劉豔,那小豬怎麼辦?且不談他們夫妻倆的感情有多深,光朱家俊和時強這兩個男人的經濟差距就不是一兩頭豬能夠跨越的,那分明是幾千萬頭豬。別說擺在一個女人麵前,那就擺在一個男人麵前,也不得不叫人心動。

之前我還說一定要幫時強找到神秘頭繩的主人,但為了小豬的家庭幸福,我恐怕要食言了。畢竟時強將來擁有的是整片森林,而小豬隻有劉豔一朵花。

我對這座綜合實驗樓其實一直都有陰影,現在又臨近放學,陰風陣陣的走廊裏連個鬼影都看不到。我也顧不得這些了,無視牆上那些孤零零的死人畫像,直奔生物實驗室。

沒想到劉豔正好從教室出來,我倆迎麵撞上。她手裏的酒精燈應聲碎了一地,酒精也灑的到處都是。

“我去找拖把。”劉豔說著便跑開了,也沒來得及質問我。

且先不管這地上的一片狼藉,等她找到拖把說不定都揮發完了。當務之急就是找到那根丟了的手繩,然後一把火燒了讓誰也撿不到。

“王水水,你到底找什麼呢?”時強靠在門邊,累得直喘氣。

“你怎麼來了,回去回去。”我嚇得手繩也不找了急忙趕他出去。

你們沒經曆過穿越,所以無法體會我當時那種即將改變曆史的迫切和激動,我甚至能聽到胸膛裏心髒突突跳動的聲音,拽時強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我是在時強捂住鼻子的時候才發現他喘氣喘的極不正常,那種好像隨時都會斷氣的短促呼吸聲聽得我頭皮發麻。這廝不會真有哮喘吧。

“你沒事吧。”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時強就順著門框倒在地上。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連我這個成年人也一時慌了手腳。

“藥呢?”我問他。

可時強已經喘的意識模糊,似乎聽不到我說話。我翻遍他的衣服口袋卻是空空如也。這熊孩子,出門咋不帶藥呢。

劉豔這個時候也找到拖把回來,看到眼前的場景卻表現得比我還鎮定。

“讓開!”劉豔果然是女漢子,說著便一把推開我。

地上的時強突然不喘了,卻也沒醒。

“怎麼辦?”我問劉豔,她似乎比我有經驗。

“人工呼吸?”劉豔語氣中的不確定才讓我意識到她所有的表現都隻是在強裝,什麼狗屁人工呼吸,我也隻是在電視上看過啊。可人在那躺著,不救是不行了。

沒想到劉豔比我還心切,她身子前傾上去作勢就要給時強做心肺複蘇。

“我來我來。”我攔住劉豔,“男女授受不清,這樣對你名聲不好。”

我知道這並不是什麼名聲問題,時強對那位神秘女郎的執著原因已經漸漸浮出水麵,那是他的救命恩人。而現在這個救命恩人隻能由我來做。

不管怎麼樣我最後還是隔著牙套上了,可嘴剛對上去還沒來得及吹氣呢,我就被人從背後死死拽住整個身子提了起來,那人直到我憋得滿臉通紅才鬆手。到現在我脖子上還有一道被校服拉鏈勒出來的紅痕。

我邊咳邊回頭找身後拽我的人,他隻要再晚一點點鬆手,可能需要人工呼吸的就是我了。

“班長!”劉豔叫了一聲,“時強哮喘犯了。”

就見蘇澤黑著張臉從我眼前越過,他剛剛差點勒死我,卻一個關心我的眼神都沒有。

他讓劉豔去醫務室叫人,而我和他留在原地不動。

其實蘇澤的舉動才是最明智的,我和劉豔都沒什麼醫學常識,人工呼吸對於哮喘病人來說並不是有效的急救措施,也許還會耽誤病情。

趁校醫給時強急救,劉豔回教室拿藥去了,我也趕回生物實驗室繼續找我的手繩,結果翻邊整個教室愣是沒有。難道已經被他們其中一個人撿走了?

我今天就跟陀螺似的盡在劉豔和時強兩人之間瞎轉悠了,等我再跑回醫務室,蘇澤正沉著臉和劉豔在門口說話。

一向強勢的男人婆如今低著頭像個聽訓的學生。蘇澤聽到聲響遠遠地望了我一眼就轉身回了醫務室。

時強很快被趕來學校的家長接走,聽校醫說這次時強犯病的誘因可能是吸入大量酒精。怪不得剛才蘇澤在門口訓劉豔,恐怕說的就是這事。這倒讓我有些過意不去。

劉豔的生日禮物最後也沒送成,傍晚放學我讓小豬請她去小吃一條街擼個串,我也好順便道歉。沒想到劉豔看到我跟見了瘟神似的,一會功夫就躲沒影了。

也罷,我今天實在是跑了太多路,脖子現在也還隱隱作疼。道歉的事改天再找個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