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都是蘇澤幫我帶的早飯,吃了好幾天的韭菜包子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你就不能換個餡兒嗎?”
“你不是喜歡韭菜餛飩。”
“那餛飩裏還有肉呢。”
蘇澤第二天就給我帶了肉包和韭菜包,我一口韭菜一口肉也沒吃出一點餛飩的味道,說到底還是想家了。
這軍訓也是差點要了我半條老命。
小時候家裏窮有點營養不良正常,況且我還是娘胎裏帶出來體質差,貧血什麼的我三十歲了還是有這毛病。九月的天站在日頭裏曬,灌多少鹽開水身體還是虛。
是的,我很沒麵子地暈倒了。
反正就是眼前一黑吧,等我有意識的時候人已經在回廊裏坐著了,耳朵裏充斥著知了聲吵得我頭疼。整個人也是暈乎乎的根本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也不知我高中是不是中了邪,小毛小病的特別多,什麼鼻炎啊胃病啊口腔潰瘍啊全是這三年裏冒出來的。胃病尤其嚴重,記得有次分班考試我急性腸胃炎犯了,我就邊吐邊考,吐得隻剩酸水了還在那考,鬼知道我當時多想考進實驗班。
教官喊休息的時候蘇澤接了杯水給我,“你貧血?”
“是啊,老毛病了。”
“我看你平時挺能吃的。”
我呲牙,“能吃和貧血有什麼關係啊。”
“我看你小子恢複的不錯啊,過來給大家唱首歌。”教官朝我喊。
我一個國歌都能唱跑調的人,你讓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唱什麼?兩隻老虎?
“報告教官,我恢複的很好,已經可以直接入列。”
“別廢話,趕緊過來唱個響亮的。”
我下意識拉住蘇澤,“要不你替我唱?”
他回頭就是一記眼刀,“找死?”
蘇澤唱歌是真的要命,這事全村人都知道。小時候古森還老拿這事揶揄他,開玩笑說阿澤一唱歌河裏的魚就翻肚皮。這麼多年下來我感覺蘇澤都有心理陰影了。
唱就唱吧,又不是沒在KTV裏飆過歌。
這年代劉德華張學友可謂天王級歌星,紅透了半邊天,而周傑倫更像一匹橫空出世的黑馬,掀起了整個華語樂壇的流行颶風。我倒是獨愛情歌王子張信哲,所以我唱了他的《信仰》。
偌大的操場上清一色的迷彩服都在地上坐著,就我傻愣愣地杵在那。開頭幾句連我自己都聽不出唱的是啥,直到高潮部分,教官突然厲聲道,“唱得大聲一點。”
我嚇得一抖嗦,“我那麼多遺憾,那麼多期盼,你知道嗎?
“再大聲一點!”
我也是來勁了,手放在嘴邊朝隊伍裏喊,“我愛你,是多麼清楚,多麼堅固的信仰!”
“王水水,你TMD愛誰呢。”時強的笑聲穿過操場。
越過一排排褪去稚嫩卻仍顯青澀的臉,我的眼神落在蘇澤身上。他側過頭仰視我,眼睛隻是稍稍眯著眼尾就拉得很長,嘴角彎起的弧度似笑非笑。
蘇澤啊,我愛蘇澤!
我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我愛你,是多麼溫暖,多麼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傷,不管愛多慌,不管別人怎麼想。”
“愛是一種信仰,把我帶到你的身旁。”
【作者有話說:沒聽過這首歌的小可愛不要錯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