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蕭時安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雖然大多數情況下,相比起來,他更加軟硬不吃就是了。
默了片刻,蕭時安嗤笑。
“沒想到轉了一圈,季墨尋栽在了你身上。連去C大做老師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
口吻裏已經充滿了質疑又諷刺的態度。
被包裹住的右手還在抽痛,仿佛是在不滿意為它包紮人,被人這樣評價。傷口處抽跳著陣痛。
“時安,你是不是誤會了?”蘇喬安表情略顯詫異,“季先生是先接受了C大的邀請,做一年的教授講師,然後才認識我的。”
“是嗎?”顯而易見的不相信。
蘇喬安反倒十分坦蕩的表示:“嗯。我和季先生雖然認識,但也沒相熟到那個份上。能勞他大駕,為我去接受C大的講座。要知道做老師,不止要備課,還要查作業。據我了解,季先生應該不是閑人吧?這樣大把的時間花下來,就為一個我,恐怕不值得吧?”
不得不說,蘇喬安這種以退為進的辯證法,很容易說服別人。
“我去過了警局。”蕭時安想了下,突然說道,“警官說,你被跟你一起去的老師帶走了。名冊上,你老師的名字是季墨尋。”
哦。
原來是有備而來。
但蘇喬安依然不慌不忙。
她說:“是校方邀請季先生留下觀看歡迎會的。也是他最先察覺不對,到後台去查探情況的。報警之後,他便跟著一起去了警察局。不隻是我,去錄口供的同學都有見到他。”
她說的不算假話。
至多隻能是沒把全部實情交代而已。
不過看樣子,蕭時安應該暫時是相信了。
因為至少,他沒有再追究著刨根問底。
最終,他隻是發動起車子,往旁邊側了眼。
“你現在是要回家?”得到肯定的答案,蕭時安自然的點頭:“我送你回去。”
這便代表著,話題到此已經告一段落了。
可也僅僅是蕭時安的話題到此結束,反倒是蘇喬安的問題才剛剛開始而已。
她坐在副駕駛座上,待蕭時安的車駛入車道之後,她才略有些慵懶的盯著他的側臉,如夢囈般輕聲開口。
“倒是你,時安,我應該沒對你說過,我們學校今天舉行新生歡迎會。你是怎麼知道的?”
其實這個問題,即便是蕭時安不回答,蘇喬安也知道答案。
除了她那位什麼事都要與蕭時安綁定的好妹妹之外,恐怕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原本隻需要做到心照不宣即可。
這樣的問題,蘇喬安本應該不問。
但她偏偏已經問出口。不知是為剛剛蕭時安對季墨尋追根究底的報複,還是她窩氣的想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總之,都算不上明智。
隻是,如今問題出口,也沒了細究原因的必要。
餘下的隻剩較量。
說話間,近在咫尺的那條街也已經駛過,車子在蘇家門前穩穩的停了下來。
蕭時安倏然挑眉一笑,端的是溫雅如玉。
“安安,你不是也知道?何必多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