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陳顛自然瞧不見這少女羞澀的姿態,他隻是淡淡的笑道:“好在我從來沒有過女朋友。”
少女吃驚道:“不會吧。”
陳顛當然不在意少女懷疑的口吻,因為他說的的確是實情,他沉默了好一會,才吐出一句話“我為什麼要有女朋友?”
他的話聽起來別扭,但實在讓人無法反駁,少女竟然也愣住了片刻,才撇嘴低喃“真是個怪人。”
陳顛笑了笑,並不反駁少女的話,他本就不善於與人爭辯,尤其是與女人爭辯,那對他來說,簡直太可怕。
黑暗籠罩的暗道內靜如墳場,恐怖與滲人的氣息時刻籠罩著人的神經,開始的時候,二人還能夠隨意談天說地,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加上對黑暗的恐懼,使得二人都不願多說半句話。
又不知過去多久,陳顛的意識尚自清醒,黑暗中那少女的狀態卻是越發不妙,她輕聲的抽泣著,身體不住因焦慮而抖動,呼吸急促,大口的喘著粗氣。陳顛知道,這是幽閉恐懼症症發時的病狀。
他朝著少女靠了過去,輕輕地將其攬在懷中,那少女此時猶如被驚嚇的小貓,溫順的靠在陳顛懷中,但周身上下,卻依舊顫抖不止,冷汗從額間不住的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呼吸越發的急促困難起來。
這樣下去,她絕熬不住的,嚴重的話,也許會有生命危險。陳顛這樣想著,望著眼前死氣環繞的黑暗,饒是他一向沉穩,此時也是毫無辦法,隻祈禱傅啟明能夠及早發現自己失去聯係,從而來解救。
人處於黑暗中完全失去時間概念,又不知過去多久,當陳顛和這少女感覺希望渺茫的時候,一縷曙光順著被推動的巨石縫隙緩緩射入。
外麵嘈雜的喊叫聲將昏昏沉沉的陳顛驚醒,他拚勁最後一點力氣睜開眼睛,看到傅啟明那張焦急麵容,終於露出一絲微笑,然後頭一歪,昏死過去。
梵市第一人民醫院,病房內。
陳顛再次醒來已是三日之後,他睜開雙眼,瞧著四下的環境,很快明白過來,自己已得救,並且已躺在病房舒適的軟床上享受著午後溫暖的陽光。
身體雖然略有不適,卻並無大礙,直起僵硬的身子,伸手拿起床頭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晃動著腦袋使勁的閉上眼睛在睜開,終於感覺清醒了好多,走到窗前,將半掩的窗簾拉開,刺目的陽光射入眼內,感覺無比的溫暖愜意,伸了伸懶腰,陳顛不禁感歎,能夠活著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喲,陳大爺,您怎麼就下床了。”傅啟明拎著餐盒走進病房,就瞧見陳顛下了床站在窗口“來,上好的老鴨湯給您補補身子。”揭開餐盒,有濃香湯味溢出
陳顛回過頭“那小姑娘怎麼樣了?”
傅啟明自然瞧的出陳顛已無大礙,笑著說道:“我說您夠風流的啊兄弟,臨死前還有佳人相伴,想做個風流鬼,您也別拉著人家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閻王爺那裏也說不通,再者說,你也別總小姑娘小姑娘的叫人家,你也比人家大不了幾歲。”
陳顛實在懶得與他瞎貧,又問了一句:“那小姑娘到底怎樣?”
傅啟明笑道:“沒事,就別擔心了。人家情況可比你好的多。”
陳顛這才放下心來,喝了一口濃湯,味道還不錯,該是錦繡居大廚的手藝。
傅啟明脫下外套,掛到門口衣架上“說說吧,怎麼回事?”
陳顛將事情的大概盡數給傅啟明複述了一遍,其中自然將黃金花的事給省略不言,但也足夠傅啟明震驚的了。
發現古墓的事自然交給那些市考古研究所的人去處理,他傅啟明可懶得管那些閑事。仔細琢磨著,似信非信的眼光瞧著陳顛,似乎總覺得他在隱瞞什麼。
傅啟明蹙著眉頭,問道:“是什麼人將那洞口給堵住的?你不會是得罪了什麼人吧,這家夥用石頭把洞口封了,明顯是蓄意謀殺啊。”
陳顛搖頭實誠道:“我不知道。”頓了一頓,繼續道:“那具屍骨?”
傅啟明道:“已交給鑒定科的人,暫時沒什麼消息。
陳顛點了點頭,繼續道:“如果查明那具屍骨的來曆,及時通知我。”
傅啟明白了他一眼“你不會有什麼事瞞著我吧?”
陳顛愣了一愣,然後淡淡道:“沒有。”
傅啟明顯然不信,狐疑的眼神像刷子一樣在陳顛身上掃來掃去,攤手道:“那這事我可幫不到你。”
陳顛笑道:“那我就隻能自己去問了,鑒定科的那位冷美人和我什麼關係,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傅啟明氣的不輕,站起身子對著陳顛指指點點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拎起衣架上警服,套上就打算出門,臨到門前,回頭啐了一口,叫道:“你幹脆死裏麵陪葬算了,棺材都給你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