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利沃夫的事情也很好解決,給他找些事情纏住就行。

“如果說現在的王都裏有誰能克製傭兵的武力,我看倪克斯就很有潛力,她還身負魔法。”艾恩出損招,“我們要好好教導這孩子呀。”

巨龍在酒館待到了晚上。

非常走運的是,破靴酒館裏來了一位少見的吟遊詩人。

阿爾伯德王都的上層老爺們尤其不喜歡這些拿著風琴四處蹭吃蹭住的家夥們,所以大部分吟遊詩人流浪到王都附近都會選擇繞道去杜丁城。

所以這位吟遊詩人先清了清嗓子,撥動琴弦唱了一首歡快的歌。

歌頌的是布勞恩家族偉大的開國皇帝的英勇事跡。

酒館中的人開始起哄,隨著音樂的節奏將酒杯的底重重砸到桌麵上,不著曲調的一同吆喝。

吟遊詩人笑著摘下他的帽子,“別這樣,朋友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一個家夥大喊:“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咱們的口袋裏不缺打賞的銅子兒,何況老拉德不至於連一個吟遊詩人一夜的食宿也供不起。”

大家夥將最中央的位置給他留了出來,吟遊詩人調調琴弦,低沉的歌聲開始響起。

葛利沃夫放鬆地背靠著酒台,修長的腿肆意地伸到過道上,反正也沒人敢有意見。

如果不是在與王庭權貴們間玩弄手段,最好的消遣方式就是美酒,這兩者都會幫助他麻痹自己的神經。

狄俄倪克斯那雙幹淨水盈的眼睛,一抹猩紅色的光流轉即逝。

她看著傭兵放鬆的姿態,這讓巨龍有些不理解。

因為她十分清楚,如果她在傭兵身上感到狩獵競爭般的威脅感,那麼他在她身上得到的威脅壓力還會誇張數倍。

傭兵閉著眼睛,“不要這樣盯著男人,赫爾達應該教過你。”

巨龍觀察著他身上的魔法,它們隨著酒精的發作而漸漸歸於沉寂。

她推著高椅坐過去,“瑞貝說,男人喝醉酒就會說實話。”

巨龍現在十分擅長複述一些她實際並不太明白的人類哲學。

他反應了一會才意識到瑞貝是誰,神色複雜的看著少女,“你有沒有發現你的女人緣特別好?”

在她暴力解決了搭訕的男人後,瑞貝迅速地向她表達了善意。

狄俄倪克斯問他,“你的魔法是從哪裏來的。”

男人沒有說話。

他的魔法也毫無波瀾。

看上去比巨龍充滿暴戾的魔法要穩定得多。

燈火搖晃,她低語:“你覺得……魔法是什麼?”

他看看杯中的紅酒,思考了一會,深邃的雙眼望著她:“是痛苦。”

她輕輕的說,“你說得對。”

現在她能確定傭兵才是梅蒂拉口中的“並不純粹”的人類,他的先祖在曆史的長河中被汙染上了魔法生物的痕跡。

更有意思的不是這個,是他真的有些喝醉了。

狄俄倪克斯靠近他,豎瞳不受控製地浮現,她問道:“你知道巨龍為什麼不吃掉你嗎?”

傭兵迷糊,真誠反問:“為什麼?”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又點了一杯烈酒,讓傭兵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

吟遊詩人的選歌並不符合酒鬼們的預想,但同樣令人折服。

這首歌聽起來如神話史詩般恢宏而低沉。

酒館中的吵鬧都不由得降低了一些。

傭兵喝光手中的酒,隨口問道:“他唱的什麼?聽起來像高古爾人的歌。”

她托著下巴,“歌頌巨龍掌控萬物生死的偉大。”

傭兵的酒一下就醒了。

“看來艾恩有的忙了。”

他們一直放著北麵的消息傳進來,甚至連商人的路程都設攔。

沒想到還是有人混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