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咬了咬牙,低聲道:“我得再想想,畢竟是要命的事。”
阮卿非常理解,起身正要走,突然一個一開始就在沉默的男人道:“皇帝的大公主不是正好在這嗎?”
阮卿心裏一禿嚕,回過頭靜靜看他,良久才道:“你的意思是?”
“沒什麼,”男人大喇喇往後一靠:“就是覺得,既然都這麼危險了,不管是成是敗,總得做點什麼才夠過癮,老子上了那麼多女人,還從來沒上過公主呢。”
阮卿深吸一口氣,道:“現在危在旦夕,仁兄還是不要說玩笑話比較好。”
她倒是能直接控製這些首領直接退兵,但這些叛軍的性質有些特殊,他們是一個個的小團體,她萬一控製了這個漏了那個,現在還在掌控中的百姓和盛清竹寶釵她們就會很危險,阮卿可以自己浪,死了也能當是任務失敗換號重來,但其他人的生命隻有一次,她不得不慎重。
那男人就道:“這有什麼,每次有了女人還不是你蹦躂的最歡。”
阮卿心裏一寒,知道這人怕是有所懷疑了,死死盯著他,良久才大笑道:“這種時候李兄就不要隨便放屁了,我一直在京城伺候王爺,不曾見過你,不要說的好像你鑽過我被窩一樣。若真這麼猴急,待打下京城來,別說公主,狗皇帝的貴妃都任你挑。”
男人冷笑道:“我不要老女人。”
阮卿沒理他,揮了揮手轉身走了。
她現在主要就想轉移這些人的注意力,盡量讓他們晚點發現援軍的到來,按計劃,他們應該會先和京城的眼線聯係,等發現聯係不上的時候,援軍也就到了。
在這期間,阮卿要和謝大人盡量保證普通百姓的安全,減少死亡率。
這並不能說是一個輕鬆的工作,畢竟金陵城太大了,而地方又太鬆散,在百姓中有一定威懾力的謝大人在援軍來之前又不能露麵,所有壓力都得阮卿一人扛著,不過顯然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為不到兩天,城外的援兵就到了。
阮卿本來還挺高興的,駐軍來了,就等於她的任務完成了一半,雖然後續清理殘留有些麻煩,但是也算基本安全了,不用盯著這個的安危又看著那個的家門了,然而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意識到窮途末路的叛軍們忽然發瘋,在阮卿剛殺了城東的殺豬屠夫後,那些人就自發凝聚在一起,突然抓了大公主住處附近百姓足有三十餘人,一字排開,命令大公主親自出門來換百姓,不然就當場斬殺中間的男人,奸/淫年輕的婦人,摔死婦人懷中、尚在繈褓中的嬰兒。
說實話,這個威脅結果很大可能不會變。
別說三十餘人,就是三百人,平民也不會比公主重要。
但畢竟私底下和明麵上是不一樣的,就像薛蟠殺了人也依舊可以逍遙自在一樣,百姓的命在大部分上位者眼中,其實並不算什麼,但哪怕是薛蟠殺了人都要遮掩,就算借口蹩腳,那也是個明麵上的交代,現在就算盛清竹閉門不出,血濺當場也不會有什麼影響,隻要回去她就還是金尊玉貴的公主,但影響自然不可能沒有。
當初酈芷放寬女子限製,開始便是盛清竹引的頭,看她不順眼的有很多,最後很大可能這會被有心人一直拿來作為攻擊盛清竹乃至於酈芷的刀,改革之事本就牽一發而動全身,每一次意外都會導致天平的傾斜,阮卿她們也沒有把握,萬一出了事,酈芷作為皇帝八成能全身而退,但榮國府作為最受重用的寵臣,一定逃不過,總不能臨到頭了,還是連累的榮國府的幾個孩子晚輩們受抄家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