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白還有工作,把我送回家便離開了,走之前,他千叮嚀萬囑咐,讓我明天去醫院檢查胃病。
我敷衍著答應了,目送他開車離開,轉身走進別墅。
一進門我就覺得不對勁,平常我回來的時候,保姆都會第一時間過來接包和衣服,可是今天,我都把衣服掛起來了,也沒看到人。
往裏走了兩步,一陣刺鼻的煙氣傳來,我一抬頭,就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了個人。
繚繞的煙霧裏,男人的身姿挺拔,雙腿交疊翹起,右手隨意的搭在沙發扶手上,食指間猩紅的一點若隱若現,似乎很放鬆的樣子。
是周紹文。
我舔了舔幹裂的唇角,怪不得保姆不敢出來,原來是他來了。
心跳莫名的加快了幾分,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過去,說,“你來了。”
可心裏是緊張的,因為我知道,周紹文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到我這裏來。
周紹文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過了一會兒,他語氣輕淡的說,“兩個小時了。”
“什麼?”我有些奇怪的看著他,沒太明白他的意思。
周紹文夾著煙遞到嘴邊,用力吸了一口,然後扔在地上撚滅,抬起頭,目光深邃的看著我,“你跟林月白吃完飯,已經兩個小時了,這兩個小時你們幹嘛去了?”
我微微一怔,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胸口不由得發緊,卻又湧出絲絲期待,他到底……還是在意我的。
“隻是在車裏聊了會天,畢竟多年沒見了。”
我笑了笑,走過去,想要將他的外套脫下,“一身的煙味,我幫你……”
話還沒說完,周紹文便一把推開我,“別碰我!”
我一抬頭就望見了他眼底深深的厭惡,心裏驀然一痛。
周紹文冷冷的看著我,“你以為我在乎你跟別的男人親熱?可笑!我隻是想提醒你收斂一點,別讓那些醜事傳進爺爺的耳朵裏!”
“醜事?你把我一個人扔在婚禮上,想過我會麵對什麼嗎?如果不是月白哥哥幫我,此刻我就是全b市最大的笑話!”
我看著他,胸口鈍鈍的疼了起來,可我卻笑了,“你為了一個心術不正的野女人,把爺爺的臉都丟盡了的時候,怎麼不說你做的醜事?周紹文,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箐箐不是野女人。”周紹文冷冷的盯著我,眼中寒意凜冽,“梁娉,別讓我再聽到你說這樣的話。”
我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掉下來,又氣又委屈,理智也在一瞬間蕩然無存,“你到現在還護著她!她那樣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周紹文,你是不是瞎啊!”
“箐箐比你好一萬倍。”周紹文冷笑,“她溫柔,善良,單純,不像你,心如蛇蠍。”
心如蛇蠍啊。
我深吸一口氣,扯開嘴角,露出大大的笑容,“這可真是對我的最高讚揚。”
聲音卻顫抖著,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七年的愛,七點不離不棄的守護,最終換得他一句心如蛇蠍,在這一瞬間,所有的真心都化成了泡沫。
燈光下,我望著男人如刀削般冷漠的側臉,淚眼模糊,“周紹文,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