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紹文緩緩的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他離得好近,我幾乎能感覺到他的呼吸,一抬頭,就擦到了他的下巴。

“沒錯,對你,我永遠沒有心。梁娉,你給我聽好了,我永遠不會愛你。”

他的目光如利箭,幾乎要將我射穿,心髒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反複蹂躪,鮮血淋漓。

半晌,我笑了,“那又怎樣?我要的是你這個人,愛不愛我,沒關係。”

這麼多年,我早已經習慣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我說完那句話之後,周紹文的目光好像一瞬間深邃起來。

片刻之後,他淡淡的移開了視線,“隨便你。”

說完,他就往門口走,我一把拽住他,“你去哪?”

周紹文回頭,目光冷冷的落在我抓著他的手上麵,我咬了咬唇,沒鬆手。

“把手拿開。”他一個字一個字的開口,語氣帶著警告。

我對上他的目光,輕輕搖了搖頭,“今晚陪我。”

周紹文嗤笑一聲,譏諷的看著我,“梁娉,是我剛才說的不夠明白嗎?我說了什麼,給你這樣不切實際的幻想?”

心髒隱隱作痛,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

話還沒說完,就被周紹文打斷了,他冷冷的看著我,“你和我都明白這場婚姻意味著什麼,就不用自欺欺人了吧?”

說罷,他狠狠甩開我的手,轉身就走,出門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了電話,我聽到他溫柔寵溺的聲音,“你再等一會,我這就過去……”

“好,我保證……”

“嗯,我也愛你。”

他的聲音漸漸遠去,我死死地咬住嘴唇,直到口中溢滿血腥味,我才緩緩鬆開牙齒。

又是徐箐箐。

我盯著禁閉的門板,好半晌,我冷笑起來。

你想用這種方式對我示威是嗎?想用這種方式逼我放手?別做夢了!如果我那麼容易就能放棄的話,又怎會守在一個男人身邊七年?

我會把你的偽裝全部撕破,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麵目!

已經到了睡覺的時間,保姆給我送來紅酒,我倚在窗邊,看著外麵漆黑的天空,燈光下,殷紅的酒液仿佛鮮血,如果情深是罪的話,我可能早就罪無可恕了。

這晚,我一直睜眼到後半夜才睡著。

第二天,我起的很晚,剛洗完臉,保姆就在外麵敲門,“小姐,月白少爺來了。”

我一愣,心裏莫名閃過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該不會是來盯著我去檢查胃病的吧?

一下樓,就看到林月白站在客廳裏,他穿著一身深藍色西裝,顯得沉穩極了,聽到聲音,他轉頭看我,看到他的臉色,我心裏咯噔一聲。

認識這麼多年,他對我總是溫柔笑著的,我從沒見過他這樣麵無表情的樣子,仿佛……發生了天大的事。

我有些忐忑起來,慢慢走到他身邊,揚起笑臉若無其事的叫他,“月白哥哥。”

林月白目光如炬看著我,聲音肅蕭,“今天胃還疼嗎?”

我一頓,隨即搖了搖頭,笑著說,“不疼了。”

可是他的表情並沒有絲毫的放鬆,依舊緊緊的盯著我,半晌,他開口,“小娉,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