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蓉的眼睛在幾個小青年身上掃視著,銳利的眼神讓他們不敢直視,隻能低著頭沉默不語。她把文件夾往桌子上一丟,嚴肅道:“說吧,那把裁紙刀是誰的?”裁紙刀已經屬於凶器的範疇。

“我的。”幾個小青年同時舉起了手,而後又互相對視著,眼睛裏帶著倔強。

聶蓉猛的一拍桌子,冷笑著說:“你們幾個還挺有義氣啊?”

喬俊搖頭苦笑:“你們這樣是沒用的,裁紙刀上的指紋很快就能檢測出來。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吧。”

周文一臉得意的站了起來:“裁紙刀上的指紋是我的,你們就別跟我爭了。”

“胡說,明明是我帶來的。是我捅的鍾天,他也是我打殘的,你們最多算是幫凶。”

看著幾個小青年爭來爭去,聶蓉是又好奇又好笑。現場那麼多目擊證人,醫院的同事也傳來了消息,鍾天用不了多久就能醒過來。他們現在這個樣子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審問隻是希望他們能主動說出事實,在法官那裏留下好印象。

葉洋走了進來,對聶蓉說:“讓我來吧?”聶蓉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坐在了一邊。

他雙手杵在桌子上注視著幾人:“裁紙刀是誰的?”周文剛想說話,就被葉洋一眼瞪了回去。

“葉大哥,是我的。鍾天也是我打殘的,可是我不後悔。一人做事一人當,跟周文他們沒關係。”諸誠昂著頭說道。

葉洋大怒:“你當得起麼?”他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諸誠,你做這件事之前想過你媽媽麼?鍾天欺負過你們,打回去就是了,用得著把人搞得斷子絕孫?”他覺得,這件事兒肯定另有隱情。

以周文的本事,對付一群高中生完全就是吊打,幾人做事兒也有分寸,根本沒必要弄成這樣。難道就是因為鍾天搶了諸誠的女朋友?葉洋不相信。

見幾人沉默不語,葉洋繼續說:“看來我應該給你們幾個普及點法律知識。依照刑法第九十六條規定,故意傷害致人重傷致殘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諸誠你已經成年了,又帶著裁紙刀這種凶器,至少也要判七年。這七年誰照顧你媽媽?七年以後你的學業也完了。”

諸誠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他自己也就算了,可不能連累了他這些兄弟。他一把扯住了葉洋的衣袖痛哭道:“葉大哥,所有的事情多時我做的。不過我不後悔,鍾天該死,他該死啊。”

見到諸誠這個樣子,幾個小青年都有些奇怪了。鍾天不過是搶了他女朋友,又不是有殺父之仇,沒必要這樣吧?葉洋和聶蓉對視了一眼,這件事兒果然另有隱情。

“你為什麼要用刀捅鍾天?我看得出來,不單單是因為他欺負了你們,搶了你的女朋友。到了現在,你還不肯說出來麼?”葉洋大聲問道。

諸誠痛苦的捂住了腦袋,臉上充滿了掙紮這色。

“如果你能把整件事兒的前因後果都說出來,說不定會對你們的案情有幫助。”聶蓉趁熱打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