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姐姐點頭:“你猜對了。那是我紋身作品的處女作,也是做的最好的作品,迄今為止一直都沒有超越。”
她說這話時,目光定格在梁逸的臉上,又微笑著道:“其實我一直在想,那樣一個長相和身材都那麼完美的女孩兒,身上還紋著那麼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到底什麼樣的男人,才有資格和她在一起?
“今天見到你,這個問題總算是有了答案。
“先生氣度不凡,又這樣英俊瀟灑,你和她真的是——絕配!”
不得不說,這位姐姐實在是太會說話了,連梁逸這種聽慣了好話的人,此時都有些招架不住,不禁笑著擺手:“你別這麼說,我可沒你說的那麼好。其實那位美女一直都沒接受我,我不過也是她的追隨者之一。”
梁逸又指著那幅《拜月圖》問:“不知道你這幅畫賣不賣?我想買下它,作為禮物送給那個女孩。”
“對不起,先生,這個作品我也很喜歡,一直我把它當做私人的收藏品,從沒想過要去出售它。”
“我會給你高價。”
梁逸環顧著這個小店,雖說東京的房價貴得離譜,一個異國女人能租得下這麼一間店,已經很不容易了。
但梁逸能從對方的眼神看的出來,麵前這位姐姐的生意並不算好,生怕放跑了他這位顧客。
“多高的價格?”很顯然,這位姐姐動心了。
“一萬,美金。”梁逸一字一頓的說。
“嗯……”姐姐抬起頭看著那幅色彩典雅,線條細膩的《拜月圖》,幽幽的說:“它不隻這個價,它在我心裏是無價的。”
“那我再加一萬。”梁逸也覺得它不隻值這個價,它在他心裏也是無價的。
姐姐轉回頭,眼神中多了幾許哀傷:“你這是在引誘我,引誘我放棄它?”
“不,我是真想得到它。”梁逸毫不猶豫地又報出了一個數字:“三萬。”
姐姐笑了,她擺了擺手說:“好像我的畫還沒資格上拍賣行,更沒資格一萬一萬的加價吧?”
“四萬!”
“那……”姐姐再不像剛才那麼矜持了,遲疑了一下,問:“你最多能出多少?”
“五萬!”梁逸說:“最多出五萬!”
姐姐從榻榻米上站起身,走過去把那幅畫從牆上摘下來,仔細的端詳了半晌,這才回過頭,把它遞到梁逸麵前:“好吧,它屬於你了。”
梁逸並沒有馬上伸手,他看向窗外,說:“我再加一萬,希望你,別再用她的照片做廣告了,可以嗎?”
姐姐猶豫了片刻,終於點頭說:“本來那個女孩也隻收了一萬塊,現在你出一萬美金,說到底我還是賺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再用她的照片做廣告了。”
梁逸把畫卷好,和姐姐一起到附近的銀行辦理轉賬手續,在銀行裏等著辦理業務的空檔,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梁逸問她怎麼認識陶紫的,又問她怎麼會千裏迢迢來到日本。
原來姐姐的名字叫盧燕,是東陽美術學院的一位助教,在東陽時,陶紫一直都給她當模特。梁逸剛才也看得沒錯,那個《拜月圖》的原型就是陶紫。
後來盧燕到紋身店當紋身師,也是陶紫給她做模特。
不過這兩年,國內風氣越來越正,像這種跟邪門歪道沾邊兒的行當,也越來越不吃香。現在國內很少有人,會冒著找不著工作的危險,去做這種紋身了。
正好盧燕有親戚在日本,說這個行當在日本很吃香,她就拿著全部積蓄來到了這裏,指望能在這裏大有作為。
可現實還是那麼殘酷,她的生意並不像想象的那麼好,混了有兩年了,生意還是沒有起色,現在的她,已經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不然她也不會舍得把那幅畫賣掉。
梁逸聽了她的講述,問她是否還想繼續留在這裏。她苦笑了說,有了這筆錢她就準備回國了,至少在國內當個助教,也比身在異鄉,孤苦伶仃的好。
兩個人在銀行辦好了轉賬手續,梁逸陪盧燕一塊回到了那個紋身店。
看著她把那幅廣告摘下來,卷成了一卷,梁逸心底一直萌動的想法也漸漸成形,他突然說:“如果……我做個紋身,和廣告上的一模一樣的,需要多少錢?”
“你……真要做?”盧燕覺得很意外。
“嗯……”梁逸點頭:“真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