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槿妍回到家中,立刻打開電腦,在網上查詢那朵花的相關信息。
可是由於不知道名字,查了半天也沒有查出任何線索。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那天突然睡著很蹊蹺,今晚在彌色看到那朵花才恍然想到,也許問題就出在花上。
彌色是出了名的黑暗之地,裏麵迷惑女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剛才看那男人警惕的模樣,那朵花肯定有問題。
顧槿妍這樣想著,立刻在網上找了一家偵探社的電話打過去:“幫我查一種花。”
偵探社向來都是查人,查關係,第一次接到查花這麼特別的電話,了解她的意圖後,對方接下了這筆生意。
“妍妍,你爸叫你過來。”
顧槿妍正望著手機上花朵的照片怔怔發呆時,許閔薈探頭喊了女兒一聲。
顧槿妍來到父母房間,輕聲詢問:“爸,你找我什麼事?”
顧楓堂在女兒的攙扶下坐了起來。
“你去跟賀總道過謝了嗎?”
她一愣,不知要怎麼回答。
一開始她以為將父親弄出來的人是蔣白安,現在看來明顯不是。
那麼就隻有他一種可能性了,但即使如此,她也不想去想太多。
“爸,沒這個必要,我跟他已經結束了。”
“妍妍,雖然因為賀南越的事賀總可能誤會了你,但是從我這件事上也可以看出,他對你還是有情的,你要知道擺平這樣一件社會性的事件,上上下下都需要打點,真的是需要耗費巨大的財力和精力,而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顧槿妍麵無表情的聽著父親絮絮叨叨。
“他不但堵住了悠悠之口,封鎖了所有媒體的消息,還替咱們家還上了全部的違約金,這份情義,我們無以回報,所以……”
“爸,沒有所以。”
顧槿妍打斷了父親:“你信不信就算我現在去找他,他對我的態度也一樣不會變?”
她的嗓音哽咽了:“他會這麼做,就像你說的,他睡了我總是有虧欠,現在通過這樣的方式彌補了,我們也就兩清了。”
“丫頭,你怎麼可以把事情想得這麼極端?”
“不是我想得極端,是爸你想得太簡單,你一定不會知道我在他麵前流了多少眼淚,放低了多少身段,我已經卑微到了塵埃裏。”
顧槿妍的眼淚抑製不住大顆大顆滾落。
即便如此,最終也沒有改變什麼。
“也許他隻是……”
“爸我已經死心了,你不要再給我灌輸希望。”
她不怕有希望,她隻是怕有了希望後再經曆一次摧心剝肝的失望。
她的心已經再也經不住任何風吹草動。
她是為了父母才撐著這最後一口氣。
短短數日,女兒已經瘦了一圈,眼神黯淡無光,再不複往日的神采。
顧楓堂重重歎了口氣,閉上了嘴。
顧槿妍本來打算等父親身體好些了再說,可內心的憤怒實在折磨的她忍不下去。
“爸,你知道趙文衝為什麼會在法庭上反咬你一口嗎?”
說到這個,顧楓堂也是滿腔怒火:“這個畜生一定是受了薛家的指使,我這幾天在牢裏思來想去,妍兒你說的對,整件事情肯定都是薛家算計我!”
“不,爸。真正算計你的人是秦正弘,是那個跟你稱兄道弟了幾十年的虛偽小人!”
顧楓堂驚呆了:“?這怎麼可能……”
許閔薈也是如遭雷擊,她抓住女兒的肩膀:“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我親眼目睹。”
顧槿妍腥紅著雙眼,咬牙回答。
她將在秦家看到的一幕一五一十告知了父母。
母親聽後,直接憤怒的叫道:“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父親顯然受了更大的打擊,他臉色一瞬間灰白如土,瞳孔焦距渙散的盯著牆麵:“老秦,老秦啊——”
蒼老的哽咽,透著深深的悲哀。
“爸,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秦正弘要如此無情的對我們?”
顧楓堂閉上了眼,表情沉痛無比:“二十幾年了,我以為他早已經放下了當初的芥蒂,沒想到他還一直都記著。”
“當年天星和天源本是一家,叫星源食品有限公司,後來因為我們經營理念不合,我就跟他分了家,因為創辦公司的錢是我出的,我隻分了他一小部分,他母親耿耿於懷,認為公司能運作起來全靠她兒子的才華,我是過河拆橋,跑來跟我吵鬧了幾次後回去就病倒了,沒過多久便去世了。這件事之後我知道老秦心裏有芥蒂,可後來我們兩家又和好如初,這麼多年過去,我真的以為他早就釋懷了。”
“釋懷什麼?這麼多年我一直提醒你這件事,你卻總說不會不會,他秦正弘是出了名的孝子,他能隨便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許閔薈抹著淚吼道。
“如果秦正弘隻是為了報當年的仇恨,那薛家又摻和什麼?我最不能理解的是薛川為什麼要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