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川炸死……
顧楓堂陷入回憶,表情突然凝重起來:“妍妍,我有件事一直沒跟你說……”
“砰——”
顧楓堂還沒來得及說,樓下突然傳來了劇烈的踹門聲。
一家三口驚蟄的立起來,顧槿妍嚴肅的對父親說:“爸,你躺著別動,我下去看看。”
“不行,我也要下去!”
顧楓堂在妻女的攙扶下,三個人從臥室走了出去。
樓下不知何時多了十幾名穿著黑衣戴著墨鏡的魁梧男子,看樣子像是黑社會的,顧槿妍厲聲衝他們低咆:“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
為首的一名男子左側臉頰有一道刀疤,他手裏晃著一把陰森森的匕首,陰翳的向他們走來:“顧董事長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你一個月前在我們皇城賭場欠下的巨額賭債,說好了兩個月還,這是想賴帳不成?”
顧楓堂不可思議的瞪大眼:“我什麼時候欠你們賭債了?!”
刀疤男刷的一下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借款單,在空中甩了甩:“這白紙黑字的,你還真想賴帳了?”
顧槿妍上前一把奪過來仔細的查看,上麵真的有父親的親筆簽名,她腦子一陣暈眩,八千萬,現在別說八千萬,就是八十萬,他們家也拿不出來了。
“爸,這怎麼回事?”
她回頭焦慮的質問父親。
顧楓堂臉色煞白,接過單子努力的回想,突然想起來:“我知道了,一個月前老秦請我吃飯,那天他給我灌了很多酒,吃完了又帶我去了皇城,我當時醉得太厲害了,隻知道玩了一夜也沒付錢,中間他們讓我簽了一回字,後來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爸!!”
“顧楓堂!!”
顧楓堂這時也知道自己中了圈套,抱著頭懊惱的蹲在地上。
顧槿妍努力鎮定,麵向刀疤男說:“區區八千萬,我們還得起,不是兩個月嗎?你一個月以後來取,到時我們一分不少的還你!”
“少他媽忽悠老子?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現在已經山窮水盡,要是一個月以後你們跑路了怎麼辦?”
“不會的,我們哪也不會去!”
“老子可不信你們。”
刀疤男在別墅裏轉了一圈:“這樣吧,你們要沒錢還,就拿這房子抵了,你們現在搬出去,這房子裏的所有物品都歸我所有。”
“不行!”
三個人幾乎異口同聲。
刀疤男被激怒了:“不行?那就還錢!”他說著衝手下人使了個眼色,?兩名彪悍大漢上前將顧楓堂拽了起來。
刀疤男朝著匕首吹了口氣,顧槿妍不寒而栗:“你要幹什麼?”
“是先挖他一隻眼,還是先剁掉他一隻手好呢?”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顧楓堂的一隻手被按在桌子上,眼看著刀就要落下去,顧槿妍驚恐的尖叫一聲:“不要——”
尖刀在落下去一半時被收了回來,刀疤男將匕首在掌心擦了擦:“是還錢還是搬走,想好了嗎?”
顧槿妍的手機在口袋裏震動了一下,她趕緊拿出來,是偵探社發來的信息。
“顧小姐,你要我們查的花已經查到了,這種花名叫木菊花,是一種生長在坦桑尼亞的坦葛尼喀山裏的特殊植物,因花內含有催眠性極強的物質,不管是人還是動物?聞了就會馬上入睡,因此這種花也叫催眠花,它給一些心術不正的人創造了商機,他們將這些花引入到國內,尤其像彌色這樣的夜店,公子哥們會經常拿來迷殲女人。”
催眠花……
顧槿妍一瞬間想放聲大哭。
因為她知道了自己不是謀害賀南越的凶手。
她將手機迅速放回口袋,擲地有聲的說:“你們給我一天時間,我明天一定會還你們錢!”
“如果還不上呢?”
刀疤男粗暴的一把將匕首插進了顧家的沙發。
“還不上……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顧槿妍咬牙一字一句。
“那好,我就給你們一晚的時間,明天早上七點,如果還不上錢……”刀疤男陰鷙的掃他們一眼:“就給我乖乖卷鋪蓋從這裏滾蛋。”
一行人囂張跋扈的走了。
顧楓堂怒火攻心捂著胸口癱在地上咳起來。
“爸,你沒事吧?”
顧槿妍向父親撲過去。
“我沒事……”
顧楓堂喘著氣,眼睛一闔一闔。
顧槿妍焦慮的對母親說:“媽,你帶爸上樓休息,我有事出去一下!”
她轉身奔向茫茫夜色……
人生總有那麼多無法挽回的瞬間。
她踏進秦家大門那一刻是。
她從家裏走出去那一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