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捉摸不透(2 / 2)

“步行?”許迦捕捉到了重點。

傅汀默默補充:“這個就是壞消息。我們要背著被子步行回來。”

“好詭異啊,重點是近嗎?”

“不是很近,五公裏多吧。”趙眠回應。

許迦拿筆的手微微顫抖:“我需要喝口水冷靜冷靜。”

傅汀很上道地遞上許迦的水杯:“水來嘞!許老板還有什麼吩咐?”又來了一個浮誇的扭頭:“趙老板,你呢?”

趙眠不禁笑出了聲。

許迦、傅汀也放肆大笑起來。

再回到那個年代感久遠的“臨時”校園,曾經“實物與圖片不符”的深仇大恨似乎在高一的小崽子們這一眼回望中淡去。雖然這個校區是這麼差勁,首先,宿舍與食堂分布在校園相距甚遠的兩端,一點兒也不方便。還有同在這個校區的那些乳臭未幹的小學生們,整天上躥下跳地不知道收斂,還頗有一副“一山不容二校”的找茬精神,不是跟高中的哥哥姐姐們搶食堂,就是在林蔭路上橫衝直撞做鬼臉。更可氣的是,這裏的走道鋪的是玻璃瓷磚,還堅持使用著莫得效果的排水係統,一到潮濕的陰雨天,那滑溜溜的地麵讓走在上麵的人輕鬆表演一個平地摔。哪哪兒都不行的老校區,此時此刻怎麼也沒那麼討人嫌了?

仿佛是聽到了老宿舍的深情召喚:來啊~快活啊~反正今天,沒作業。於是在一兩個有魄力的邁出第一步的時候,整個年級的學生都跟著像脫了韁的野馬一樣向著宿舍樓的方向狂奔,隻留下帶隊老師麵麵相覷:果然年輕人的心思我們不懂。

這還是大多數寢室這學期的第一次集聚,也包括許迦她們。

“姐妹們,我胡漢三又回來了!”許迦一打開門就近距離看到了兩張大臉迎麵而來,激動萬分。

“幾日不見,許迦你的腦殘病似乎日益嚴重,作為你的室友,我甚是擔心啊。”顧矜的毒舌屬性絲毫不見削弱。

許迦自然不甘示弱:“小顧啊,你也知道我有病得治,那你每天偷吃我的腦殘片究竟有何居心?”

“難道是讓我淪為一個傻白甜,好讓我永遠陪在你身邊?”許迦此刻的臉皮厚如城牆。

魏寧聽後默默向後退了一步,她可不想在顧矜揍某人的時候被誤傷。小命要緊,對不住了,迦迦。

“嘔——能問出這麼機智的問題,實錘你就是個大寫的傻白甜。醒醒,小許,整天白日做夢是不務實的表現,多不符合我們當今社會提倡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呀!”顧矜故意作嘔狀。

“顧矜,你離失去我就差……”

“啥?”

“全世界。”

顧矜向天翻白眼,許迦是個什麼寶貝?

許迦這邊也識相的不再多言。

反倒是魏寧打破了寂靜:“這個寒假有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呀?你們速速招來。”

“有趣的事情?”

魏寧指的十有八九是八卦,可快樂肥宅許迦小同學和勵誌睡到世界末日的顧矜小朋友還真是八卦傳播鏈的最後一環。

魏寧心裏悶悶的,她是一個追星女孩,也極其享受八卦為枯燥的生活帶來的鮮豔色彩,她的室友們在女生們隔三差五組織的八卦局中卻常常表現得像個自閉兒童。明明她們私底下很活躍,也很樂意討論一些班級正在發生的事情,怎麼就是不願意給大家分享幾個秘密呢?孩子心裏苦,孩子不說。但她聽說許迦這個寒假跟她同桌周漠好像有點熟。

“迦迦啊,我聽說馮音在她們寢室說你和周漠很熟,什麼天天一起回家一起玩遊戲之類的,”魏寧畢竟還是更願意相信自家人:“這個女生挺來事兒的,你也別太生氣。”

“馮音?”一個學期下來,許迦自然知道馮音是何許人也,記憶中好像是跟周漠表白被拒的那一位?

“我們小組的,上學期她表白被拒那位,”魏寧小聲提醒。

許迦微微點頭,這倒解釋得通了,選擇澄清:“我和周漠回家路線一致,傅汀要是有課的話也是一路,家長們確實私下裏商量著要我們同行。記得唯一有一次老傅沒課,我倆單獨走,場麵一度有點小尷尬的,對話少得可憐。果然傅汀是暖場小天使。”

“至於玩遊戲,是一起玩過,但除了周漠,還有傅汀和另外兩個女生呀,五個人一起玩的。再說,我們幾個應該都是被傅汀拉到一起的。如果這些算得上熟的話,我的熟人是不是有點多呀?我以為,熟人怎麼也該到我們這程度吧。”

許迦並不打算借此機會暴露自己和周漠其實是有更深層次的交流。他們倆確實很默契也很投緣,說不定能成為知心好友。正因如此,許迦更加不希望所謂的流言就這樣讓兩人的友誼在萌芽時期就被殘忍扼殺在搖籃之中,畢竟,她從不敢小覷流言的殺傷力。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吧,許迦不太願意讓魏寧誤會。

都說少女情懷總是詩,是那樣誘人,又是那樣青澀。

有多麼浮想聯翩,就有多麼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