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媽媽不驕不躁。
手指從蓮兒的箱籠裏挑了挑,從中挑出一個荷包來。
荷包上繡著的東西,她自己都不好意思看。
“這應該是一對吧?”
周媽媽氣定神閑的摩挲著荷包,目光定定看著蓮兒,“護院周虎拿著的,應該是另外一個吧?”
一聽“周虎”兩個字,蓮兒的臉色果然大變,難以置信的看著周媽媽。
周媽媽也不等她開口說話,隻是語氣淡淡道,“看來這個周虎還挺會哄女人,哄了你一個不算,還哄了我們院裏頭的春兒,我想,你那個荷包現在八成沒在周虎身上,應該是在春兒身上吧……”
“你胡說,虎子哥哥怎麼可能會把我送給他的東西給了別人?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他說過的,他心裏頭隻有我一個人,他絕對不可能把我送給他的東西給了別人……”
蓮兒語氣尖利,瞬間眼裏頭蓄滿了淚水。
她是不會相信的,那個男人明明對她誓海盟山,說要攢夠了銀子帶她遠走高飛的,就連那根翠玉簪子都是他給她的,又怎麼可能和別的女人相好?
一定是周媽媽騙她呢。
對,一定是周媽媽在故意套話,故意騙她。
蓮兒立刻擦幹了淚水,揚起頭道,“對,我是和周哥哥認識,可那又怎樣?我們男未娶妻女未嫁人,為什麼就不能在一起了?我心悅與他,他也中意我,有什麼錯……”
“嗬……你還真是會自欺欺人。”周媽媽隻是覺得可笑又可悲,女人啊,總是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中不肯醒過來。
“好,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對吧,走,你現在跟著我去秋梧院,我讓你看看春兒的身上到底有沒有你做的荷包……”
其實,在這之前,周媽媽就已經把秋梧院所有丫鬟護院摸清楚了。
這會子春兒應該已經被冬雪控製著呢。
至於周虎,他還不知道他的兩個女人都被控製了……
“我不去,反正我就是不信……”蓮兒一副要殺要刮悉聽尊便的態度,對周媽媽的話絲毫不理會。
周媽媽也不急,淡淡道,“好,你不肯麵對這件事情,我也理解,畢竟你和周虎之間恐怕早就不清白了吧?這事情你父母知道不知道?三小姐說了,明兒就請了你父母過來,對了……你還有弟弟妹妹對不對?聽說,你弟弟上私塾的銀子,都是你給的?”
蓮兒聽聞周媽媽把一切都打聽清楚了,也就知道這事情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周媽媽也不和她多說,隻帶著她去了杜清歌的房裏頭問話。
杜清歌也命人去請了杜懷遠過來。
她並沒有知會杜老太太和大太太,這事情恐怕會牽扯到大太太,叫了大太太過來,反倒不好。
杜懷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聽杜清歌對他說,“父親,您坐著喝茶,待會我請您看一出戲……”
“看戲?”杜懷遠挑著雙眉,很是好奇,“什麼戲?”
杜清歌道,“一處癡兒戀女的戲碼,您等著就好了……”
杜懷遠不知道杜清歌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能靜等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