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吹的人臉頰發疼。
大太太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全然動彈不得。
她臉上全是驚恐的表情，目光直愣愣看著劉姨娘離開的地方……
這些年她做過的事情，樁樁件件劉姨娘基本上都知道，若是劉姨娘留下把柄說出去，到時候她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大太太沒想到，兩個人友誼的小船，說翻船就翻船了，而且翻的如此徹底。
劉姨娘壓根沒再回頭，走的很決絕……
王媽媽也沒想到會成為這樣的局麵，臉上還火辣辣的疼。
“太太……”
“你可真是愚蠢，哎，誰讓你對李媽媽動手的？”大太太無處發泄，隻能怒聲罵了王媽媽一句，又喃喃自語道，“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
“真的鬧掰了？”
杜清歌坐在榻上，懷裏抱著雪團子，嘴裏吃著酥皮餅，小臉紅撲撲的，看上去氣色很好。
周媽媽和冬雪坐在榻上，冬雪講的栩栩如生，“……鬧掰了，這次是真鬧掰了，雲兒親眼瞧見王媽媽打了李媽媽一巴掌，結果劉姨娘居然還手了，狠狠打了王媽媽一巴掌，王媽媽差點被打哭了，雲兒說，王媽媽那張臉可難看了，跟開了染房似的……”
“你說，這王媽媽可是咱們府裏頭有頭有臉的老人了，又是大太太的陪嫁，這些年為了伺候大太太，自己都沒嫁人，這回讓劉姨娘打了，怕是心裏頭不甘心吧。”
“誰說不是呢。”冬雪嗑了一個瓜子，臉上都是看了八卦後的興奮，“重點是，劉姨娘打了王媽媽後，大太太壓根不敢教訓劉姨娘，連劉姨娘走了，大太太都不敢攔著她，我看這次啊，大太太和劉姨娘是真的鬧掰了。”
“還是小姐厲害。”周媽媽輕笑著看著一臉淡定的杜清歌，“昨兒您讓人偷偷把簪子的事情提前透露給劉姨娘，劉姨娘肯定也知道，大太太想讓她背黑鍋，這下好了，劉姨娘以後肯定不可能再替大太太背黑鍋了……”
杜清歌咬了一口餅子，唇齒都是香甜的。
大太太和劉姨娘的關係太親密了，兩個人聯手對付她們這一房，實在是不利，不如趁著這次的事情把她們兩個人拆開，也算是一件大好事情。
“這次的事情，到了這裏也就算是了結了。”杜清歌放了手裏的餅子，聲音輕慢道，“父親就算是想查此事，祖母肯定也會想法子阻攔的，畢竟咱家大哥尚未娶妻，姐妹又尚未婚配，若是把這樣的髒事情查到當家主母的頭上去，你說，外頭人知道了，誰還敢娶咱們家的女兒？誰又敢把自家的女兒嫁進來？”
“這話倒是不假。”
周媽媽點點頭。
冬雪也點點頭，道，“那咱們姨娘這次就白受罪了？”
“你放心吧，不會白受罪的……”杜清歌喝了一口熱茶，笑著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次事情，也算是讓我娘長了個教訓，至少，從此以後她不敢再亂來了，第二，大太太和許姨娘之間，不也鬧掰了嗎？這就是天大的好事情，第三，至少在短期內，我娘若是想做什麼事情，我父親肯定會滿足她的……”
杜清歌心裏暗暗思忖著。
趁著這個機會，先去趟潘阿嬌家，若是能去一趟王家，那就再好不過了，也不知道自己的爹娘現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