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
這個表情……
秦姨娘瞪大了眼睛，恍惚極了。
仿佛王婉怡就站在她麵前，撒嬌跟她說話，那麼熟悉的感覺……
可這張臉，分明又不是王婉怡的臉。
她已經死了……
秦姨娘眼眸沉了一下，心裏輕歎一聲，點點頭道，“嗯，我知道了，我回去以後一定好好跟老太太和太太說，隻是你祖母……”
秦姨娘欲言又止。
杜清歌知道秦姨娘要說什麼，很無奈的一笑道，“祖母她其實也沒什麼惡意，隻是這些年她獨自一人帶大父親，憑著一己之力一直支撐著杜家走到今天，她也是想讓杜家的將來更好些，還請您多多包涵。”
杜清歌言語真誠。
秦姨娘從她話裏確實也挑不出來什麼，反而有種親切感覺，不由和杜清歌多說了幾句話，“那這事情你怎麼想的？聽你說話，你倒是個懂事孩子，不過……外界傳言你……”
秦姨娘幹咳了一聲。
杜清歌笑一笑，“外界傳言我跋扈不懂事？這話……也算真的吧，前幾年確實不懂事，年紀小的緣故吧，那時候總是胡作非為，仗著我娘受寵些，就做了些名聲在外的事情……嘿嘿……反正已經惡名遠揚了，我也沒辦法……”
杜清歌一番話倒是惹得秦姨娘抿嘴笑了起來。
“你倒是很坦誠……”
“不坦誠能怎麼辦？若是撒謊，老底子被人戳穿了，豈不是更加尷尬。”
杜清歌揚著笑臉，突然說了一句，“我娘以前總跟我說，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品格，不能撒謊，坦誠一點反而能解決很多問題……”
秦姨娘眉心一動，這話她可是總能聽到，從前王夫人總對死去的王婉怡說……
難道杜府的那個許姨娘，也用這些話教育孩子？
倒是巧的很。
冥冥之中，很多東西好像都是安排好的似的……
秦姨娘定定看著杜清歌。
杜清歌說話的時候，時不時會伸手，用纖細的小指頭絞弄鬢邊的一小捋頭發……
這個動作，王婉怡也有。
巧，實在太巧太巧了。
若不是這張臉，若她不是杜家人，秦姨娘真會以為是不是王婉怡當天沒燒死……
“孩子，那你給我說句實話，你……”秦姨娘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問出了口，“那你自己到底想不想嫁給太子？”
杜清歌想了想。
其實對王家人表明自己的態度並沒有什麼不好的，至少讓家人知道，她自己並不想嫁給太子。
“不瞞您說，我自己並不想嫁給太子，也從未想過當什麼太子妃。”杜清歌回答的沒有絲毫猶豫。
秦姨娘愣了一下，“你當真不想當太子妃？”
杜清歌這回答，她確實有些不敢相信，說句實話，這京都城裏的閨秀們，誰不想嫁給太子爺呢？又誰不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有誰不想一步踩進富貴門？
嫁給太子，進來沒準就能成為皇後，甚至皇太後……
秦姨娘的表情沒逃過杜清歌的眼睛，她知道秦姨娘肯定不信她這些話，笑一笑道，“您可能不信我說的話，沒關係，我會努力不嫁給太子的，對我來說，我也隻想將來能過的平平安安，比如您家大姑娘，當初也是風光大嫁嫁到太子府上的，可結果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