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聽到這裏眼眸微動，一聲歎息道，“孩子，若你能想到這一層，那你倒是個聰明人，一入宮門深似海，宮裏頭的爭鬥可不比尋常人家，我們家大姑娘當初也是嫁的風光，可風光了又能如何？你也聽說了吧，我家大姑娘生了孩子就是死胎，孩子沒保住，最後還將一條命斷送在大火裏，哎……旁人都說她是命薄福淺，可當真是這樣嗎？”
秦姨娘意味深長看了杜清歌一眼，伸手輕輕撫了撫杜清歌的頭發，她自己很意外，居然會對一個初次見麵的小丫頭說這些話，不由笑著搖搖頭道，“罷了罷了，說的多了你也未必懂，不說了……”又道，“不過你祖母今天說的話，句句都是傷人的話，我們王家雖說權勢不大，可也是有骨氣的人家，我家大姑娘屍骨未寒，死因又疑點重重，讓我們眼睜睜看著太子再娶妻，我們做不到。”
杜清歌點點頭，表示理解。
“這事情也不是針對你，不管太子看中了誰，我們都不想讓那個人娶妻。”秦姨娘表明了王家的態度，“至少，沒有查清楚我家姑娘的死因之前，我們絕對不會眼看著他娶親的……”
“那您是懷疑前太子妃是被太子……”
杜清歌話還沒問出口，就看到秦姨娘臉色變了，一雙眸子瞬間沉下來了，“你是來套我話的？”
杜清歌生怕秦姨娘誤會，趕緊搖搖頭，“不不不，您誤會了，我隻是……我隻是聽說了一些事情……”
“聽說了一些事情？”
秦姨娘眼眸縮了一下，一臉的警惕。
畢竟懷疑太子是殺人凶手這句話是絕對不能說的，王家人就算有所懷疑，也隻是懷疑，在沒有找到確鑿證據前，他們絕對不可能自己說出這句話。
杜清歌理解秦姨娘的謹慎，想了想，低聲道，“這次入宮我碰到了潘小姐，潘侍郎的女兒潘阿嬌。”
“潘阿嬌？”秦姨娘嘴裏低低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好熟悉啊……”
“她應該跟您家大姑娘很熟悉。”杜清歌提醒了一句，“您家大姑娘生前不是養了一隻狗叫雪團子嗎？那隻狗就在我府上養著，可奇怪的是，這隻狗從前明明見過潘阿嬌的，可它卻不讓潘阿嬌碰，潘阿嬌也不敢碰它……”
“竟有這回事？”
秦姨娘眼眸微動，仔仔細細琢磨著杜清歌說的話。
潘阿嬌，她似乎確實聽從前的王婉怡說起過，至於王婉怡那條狗，她也聽說太子送給杜清歌的事情了，心裏還納悶了很久呢，那狗原本不愛讓人碰的，怎麼竟讓一個陌生女子抱呢？
疑惑的地方似乎不是一點兩點……
不過，杜清歌為何要告訴她這些東西呢？
秦姨娘看向杜清歌。
杜清歌知道秦姨娘心裏的懷疑，低低道，“您也別多想，我隻是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嫁到太子府上去，不僅僅是為了你們王家，更多的是為了我自己吧，您想想，若太子妃真的是枉死，那我呢？若我嫁進去，豈不是羊入虎口？萬一也枉死呢？所以，您不必對我懷有敵意，我對您說這些話，也是希望你們王家能盡快將前太子妃的死因查個水落石出，一來還死者公道，二來，我也許也能逃離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