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把這個剛撿到的飾物拿在手上翻看了兩遍,忽然眼睛微眯,怎麼感覺這東西有點怪呢……
腦中閃過一些記憶,在宮裏時,一些聽過的話縈繞在耳邊。
“宮造的物件都有特殊的方法打磨,與宮外的東西一眼就能看出來不同。但是……其中有幾種宮造的東西,打磨的手法更加隱秘,反而讓不懂的人看不出是不是宮造,而真正用它的人一眼就能辨認……!”
冷香已經記不清是從哪位嬤嬤或是太妃的閑聊中聽到的話了,此時卻不知怎麼的,在看到手上拿著的東西時,那些話竟然就那麼突然地,從記憶深處被挖了出來!
她瞬間的想法就是……再把這個東西扔了!
隻是剛要抬手,這邊的路上又過來了三三兩兩的人,陸續要從這條路走過。
總不能為了扔個東西,傻站在路邊等一波波人都走過去吧!
索性東西不大,於是順手放到了腰間的荷包裏,接著往菲藝院走去。
過了一陣子,剛才那紫衣女子換了套衣裳,主仆又腳步匆匆地回到此地,在地上仔細找著什麼東西,最後毫無收獲,才不甘心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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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藝院中,一時主客雲集,賓客言談、孩童嬉笑等聲音不絕於耳。
今日那些孫輩們給吳老太爺老太君的心意大禮,便是此時的燈火熠熠,千姿百態!
隻見院中支起了架子釘入土中作樁,又用重石固定。
支架上麵係了多條繩道,又有很多繩頭下伸,上麵吊著各式各樣的花燈。
冷香走入其中,也被這些通明的光暈迷了眼,欣賞著此刻滿院的闌珊燈火,映著院中景色讓此時的花園似夢似幻。她唇角不禁翹起,心下也歡喜了幾分。
紙對於百姓仍是偏貴,且沒有後世那種潔白透亮的宣紙。冷香本還好奇這大乾的花燈是如何做的。
因為她以前在宮中看到的花燈,多是花樣繁複的銅圈製燈。頂多在最外圈不易引到火苗的地方,用薄錦等布類作籠遮。
此時才從近處看見民間的花燈怎樣製成。用的有韌性的竹木條編紮,外麵或用細麻繩編出鏤空形狀,或用上一種網縫很大的麻布做籠遮,畫上些圖案,倒別是一番古韻之景。
菲藝院的正廳敞開,眾多長輩坐在其中邊欣賞院中的燈火邊聽琴樂交談。主院那邊的桌席案也都被搬來了這邊。
吳鬱荷看見冷香來了,便拉著她去識人。
於是冷香到程氏身邊與幾位夫人見禮,坐下談笑。
不一會兒見吳鬱銘過了來,手裏拿了一盞花燈,與大家作揖之後把手中的燈往幾案上一擺。
“這燈給你,一會兒你贏不到花燈可別說我這個做哥哥的沒幫你!”吳鬱銘一幅好哥哥的麵孔朝吳鬱荷說到,隻是眼中卻閃著替自己脫了罪的狡黠。
“哎呀呀,你這贏了個什麼燈,連個花瓣都沒做的,光是畫上的花!”吳鬱荷嘴一撅抱怨到,又轉身摟住程氏的胳膊開始告狀:“娘,你看二哥多不用心,就贏了這盞回來,那麼多好看的都沒得,還數落我呢!”說完又朝她二哥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