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洺微在她的麵前哭的極其可憐,可她卻並不覺得可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這條路並不是誰來相讓,就會過的更加順遂起來。
梁子衿笑了笑,不見方才的大方從容,帶著幾分肅意:“貝小姐,即便要裝可憐,獲取同情,也不該在我麵前這樣。雖說我們確實是情敵,但是你這樣送到我麵前得卑微,我也不屑於要。更何況,秦昊現在在你身邊,而不是在我身邊。這點,貝小姐就已經比我擁有的更多了。又何必來裝可憐呢?”
“可是,可是他現在人雖然在我身邊,心卻在你那裏。”
貝洺微抬起頭來,臉上的淚水還殘留在上麵,沒有被拭去。梨花帶雨的模樣,若是梁子衿是個男人,肯定會心生憐憫。
可偏偏她同樣是個女人。
梁子衿不願在與她多費口舌,對著徐獻抱歉的笑了笑。然後繞過貝洺微,朝前走了幾步。
又突然頓住步子,回頭說道:“你剛回國找我時的自信去哪裏呢?既然對他這麼自信,那就應該去用盡辦法挽留。靠可憐和憐憫得來的東西終有一天還會在失去,一個男人愛你的時候就是愛你,不愛你了,那就是真的不愛你了。”
說著她看向貝洺微的神情略帶憂傷:“而我現在,也是真的不愛他了。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這是她對她最後的忠告。
***
一路上大家都變得異常沉默,梁子衿是經過剛剛的變故,有些莫名的情緒低沉。徐獻則是知道梁子衿現在的情緒不好,所以避免打擾。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梁子衿帶徐獻到了張飛烤魚。
今天季洪沒有來,她確實有幾分失落,畢竟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而選擇這裏,她想更多應該是因為,她喜歡這麼個令人感覺到溫暖的地方。
徐獻吩咐助理小林,將車先開走了。晚上他也不知道會呆到多久,讓他幹等著總歸有點尷尬。
“喲,沒發現你很體貼。”
她的情緒已經恢複幾分,看著他的安排,感覺莫名溫暖,不覺打趣。
徐獻見到她情緒恢複正常,稍微放下心來。爽朗的笑容停留在臉上,毫無違和感,他一把搭上她的肩膀,和以往做的事情一樣,純兄弟的搭肩:“怎麼樣,知道我的好了吧!那就答應我好了,反正你和秦昊已經徹底拜拜了。”
梁子衿橫了他一眼,算作是反駁。沒再說話,人已經掙脫他的桎梏,朝著店裏走去。
老熊見到她來,立馬笑嗬嗬的走上前來打招呼:“小梁,你來了呀!季……”他正想說季洪的時候,見到她身後還有個人,止住了話頭,隻是依舊笑容親切的問道:“這是你的朋友呀!那我要多謝你帶朋友來光顧我的生意了。”
“不謝不謝,老熊你幫我們找個暖和的地,來條烤魚吧!”梁子衿說的隨意,好像沒有季洪在身邊的壓迫。她瞬間變得趾高氣揚,精神百倍起來。
老熊到沒見多少吃驚,隻是笑意濃烈,仿佛更喜歡小姑娘這樣活力四射的模樣,應和著點頭就領著他們朝樓上的包廂走去:“你在季三哥旁邊的那間包廂好了,你們運氣好,正好客人剛走,空出來。”
梁子衿來的時候無意的見到過,雖然不如那間房布置的好,但也還算不錯。反正是來吃個宵夜也不用那麼窮講究,她笑著點點頭:“那感情正好!”
說著就跟著他朝樓上走。
走到那間包廂門口,裏麵的燈澄亮。透過門的隙縫投射出光亮,有些莫名刺眼。前行的步子微微停頓。
老熊好像察覺到她的停頓,回頭看向她,笑意問道:“要不進去打個招呼,三哥剛好在裏麵喝酒,就阿柔陪著。”顯然老熊以為他們兩個有些什麼曖昧,現在隻是單純的鬧了矛盾。
也對,畢竟前幾天出雙入對的,確實很曖昧。
她笑了笑,想要開口拒絕。裏麵的門突然就打開了,季洪穿著深灰色的毛衣、西褲,推門好像正要出去。沒想到兩人視線正好相碰。
梁子衿有些尷尬,掙紮良久。才回頭看向徐獻,硬著頭皮打招呼:“我剛好和一朋友過來這裏吃宵夜,沒想到三哥也在啊!”她好不容易做好心裏建設,才能說的自然。
季洪幽深的眸光在她的身上略作停留,並不見任何表情。但還是點點頭,低沉的嗓音依舊不急不緩:“嗯。”然後在沒有其它話。
這算是打過招呼,不想打擾的意思。梁子衿笑了笑,將尷尬掩飾。然後看向老熊:“那我們就先進去點菜吧!”
老熊也察覺到什麼,點點頭。帶著她們先走了進去。
徐獻跟在梁子衿的身後進去,一路裝作隨意自然。然後在包廂裏坐好,點好菜。才含笑問道:“剛剛那位就是季三哥吧!”他聽說過他的名頭,但卻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