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是居家式的,裏麵空間並不大,我很快便從洗手台的鏡子裏看到了盛筠的臉。當發覺是他時,我有些意外,但心裏的緊張感卻一下消失了。
盛筠很快放開了手,卻轉而用力摟住了我的腰,突然一下把我舉到了洗手台上。我穿得本就是高開叉的禮服,他把我雙腳撐開後,禮服完全張開,刹那間一切都被他盡收眼底。
他不禁低頭瞄了一眼,轉而饒有趣味地看著我,微眯著眼睛說:“許舒貝,你為了勾引尚揚,還真是費盡心機。”
明明是很低沉的嗓音,卻愣是透出了兩分不爽的意味。我看著他微微一笑:“盛總,協議裏並沒有規定,我不能與別的男人近身,對吧?”
“是沒有不錯,”他淡淡說道,目光又陰鷲了三分,“不過許舒貝,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接近尚揚是什麼目的。”
言談之際,他的身體又往前傾了一些。我的雙腿懸空著,被他牢牢架住,姿勢十分曖魅,我很快感覺到了他身體強烈的反應。
他大概也感覺到了怪異,於是迅速放開了我。
我連忙從洗手台上下來,迅速整理好裙擺,自然往後退了一步,然後說:“盛總誤會了,我隻是和尚揚比較投緣,並非帶有什麼目的。”
“你覺得我會信嗎?”盛筠的語氣生冷起來,他單手插兜,酷酷地斜倚在門上,看著我冷冷地說,“不要賠了夫人又折兵,就你那點兒心機,還不夠在我麵前耍。”
“也許無論我做什麼,在您麵前都是耍心機的表現。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也知道盛總對我頗有微詞,就不打擾盛總在這兒清靜了。洗手間小,您先用吧,我先出去了。”我淡淡說完,隨即便準備去拉門的把手。
他微微側身,用力拍掉了我的手,然後一下掐住了我的脖子,語氣更加不好起來:“許舒貝!誰給你的膽子跟我耍脾氣?”
他是真的生氣了,掐我脖子的手十分用力,我幾乎窒息,不過他隨後便放鬆了幾分。
我咳嗽了兩聲,正了正嗓子,有些沙啞地說:“我沒有耍脾氣。盛總,外麵人多,我隻是不希望別人對我們有所誤會。我形象如何不要緊,我怕影響了盛總在伊娃和其他人麵前的形象。”
他冷哼了一聲,隨後又冷冷地說,“許舒貝,你是怕影響了你在尚揚心裏的形象吧?”
他怪異的語氣讓我不禁抬頭望向了他,可是他的目光依舊如同千年寒霜一般沒有半點溫度,看樣子並非是介意我和尚揚的往來,隻是單純地對我感覺厭惡。
“沒有,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斤兩。”我平靜地說道,隨後又說,“如果盛總以後不喜歡我出現的話,我會盡量避開有您在的場合。”
“許舒貝!”不知道為何,我的語氣卻引起了他更強烈的反感,他眼神噴火一般地望著我,“不要挑戰我的底限!”
我無奈地望著他,他的目光幽深如古井,我根本無法猜測他內心真正的想法究竟是什麼,也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才能讓他不生氣。
也許無論我說什麼,他都會生氣吧!他討厭我,已經是根深蒂固的事實了!
“伊娃是一個單純的女生,她沒有談過戀愛,我希望盛總能夠發自真心對她好。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而我自己,則更不可能傷害她。”我看著盛筠緩緩說道,“以後有伊娃在的場合,煩請盛總注意界限,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我知道您討厭我,但是我想我們都希望伊娃能夠開心,不希望她會因為我們傷心,對吧?”
“還用不著你來指導我怎麼對伊伊好!”我的話並沒有引起盛筠的一絲好感,相反,他更加嗤之以鼻了,“許總監不用在我麵前假情假意,伊伊單純,我可不單純。她現在在我公司上班,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利用她。不然的話,你以後別想在杭城混了!”
“我會牢牢記住盛總的話!不過,盛總如果敢傷害伊娃的話,就算我許舒貝再怎麼無能,也不會善罷甘休!”我看著盛筠,同樣當仁不讓地說道。
我們的目光對視在了一起,他雖然目光凜冽,但是我沒有半點畏懼,我們對視了很久很久。最後,他先挪開了目光。
他沒有再多說一句什麼,直接打開門飛快地走了出去。當盛筠走出去的時候,我迅速關上了洗手間的門,倍感無力地癱靠在門上。
若爸媽依然健在,有他們為我撐起一片天,我又何必像今時今日一樣任人欺淩?盛筠對我發自內心的鄙視與不屑,總會讓我內心深處那根繃緊的弦隱隱作痛!
若我本就是草根,一無所有奮鬥到如今也罷。可是,我明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