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也一樣吧。
“我們一定是瘋了。”最後一次結束後，盛筠把我摁在了他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喃喃地說道。窗外，可以俯瞰大半個杭城的萬家燈火。
午夜時分，燈火通明，霓虹閃爍，我們把瘋狂延續到了他的私人豪華辦公室裏。
在落地窗前，我有一種仿佛整個杭城的人都在注視著我們的錯覺。然而，我們卻不知羞恥。
“一百次已經超過了，盛總。”我疲憊轉身，勾住了他的脖子，幾乎整個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嗯，以後……不繼續了。”盛筠輕聲說道，隨後攔腰把我抱起，把我放在了沙發上，扯過毯子改在我的身上，動作一反常態的溫柔。
然而，話裏卻透著一股決絕，他問我：“我給你開個房間，還是送你回家？”
我心尖刹那間掠過一絲失望。
瘋狂到此為止，然而我……一無所獲。他守住了陣地，我也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無論是事業還是人心，怎麼可能不失望。
“那協議？”我看著盛筠，試探性地問道。
“合作的事情還要在商洽，你也知道，雖然我是總裁，但最終決定權在董事會的手裏。”他看著我，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嗯。”我淡淡一笑，“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家。”
“好，那你小心。”他站起來把我的衣服拿過來遞給我，眼神裏雖沒有寒意，但也沒有溫度。
我咬著嘴唇，徹底明白，在盛筠麵前，我占不了半點便宜不說，還完全失守了陣地。
罷了，輸得起。
我迅速穿好衣服，看著盛筠淡淡地說：“我回去了，盛總再會。”
他隻身隻穿著內褲，雙手撐開霸氣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我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我轉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我走得飛快，且沒有回頭。當我坐著電梯下到一樓，打車坐上去的時候，我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把所有的情緒都平複了下去，然後打開包，從包裏拿出一團紙，打開攤平，細細看了起來。
這張紙是我在盛筠桌上看到的，當時盛筠去了洗手間，我看到上麵有關於我們公司“東海集團”的字樣，於是好奇拿起來看了看，豈料盛筠剛好從洗手間出來，於是我迅速把文件揉成團捏在了手裏，盛筠走過來摁住我一陣熱吻，我趁他不注意把紙團放進了包裏。
我抖開紙，打開手機燈，“不予考慮”四個大字登時印入我的眼簾，我的心仿佛一下受到了一萬點暴擊！當時心一下便沉到了穀底！
這份文件是他們董事大會做出的最終決定書，這是決定書的其中一頁，上麵的表格裏列舉了十多家有意向合作的公司，東海集團排在許氏集團的後麵，在備注一欄裏，盛筠用黑色簽字筆寫下了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不予考慮”！
字很霸氣灑脫，一看便是他的風格，就像他前一秒還與我縱情纏綿、後一秒卻能立刻冷臉讓我獨自回家一樣，沒有半點感性與猶豫，理智又冷血。
這一個多月，他不過是在縱欲，哪裏放了半點兒感情。
這個吃光抹淨卻半點餘地都不留的混蛋！我心裏充斥著深深的憤怒，直接把那張紙撕得粉碎！
我讓司機停車，一個人在午夜的街頭獨自徘徊，望著這城市的車水馬龍，心裏感覺到了一種徹徹底底的頹敗感。
用身體換訂單……三個月前，我絕對是腦子進水，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我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也太低估盛筠的抵抗力！
太想贏，注定會輸。我太想把盛世集團從許氏那裏撬走，才會劍走偏鋒，做出這樣荒唐的決定。
也許，從一開始我做出這樣的決定，就已經把自己置身於絕對被動的位置。出發點錯了，結局才錯得離譜。
現在，這一切如何收場？難道，就這樣承認失敗嗎？還是……真的要走那一步。
我坐在路旁，路燈暗淡的燈光輝映下，我從包裏拿出了那隻錄音筆，難道他不仁，我便真的要不義嗎？
這是魚死網破的決定，換做是之前的我，不會有半點猶豫。別人給我的恥辱，我定會加倍奉還。
思慮再三，我掏出電話來，決定打電話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