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嶽電話打過來了。”我對盛筠說。
盛筠點了點頭,我隨即接通,電話那頭淩嶽問我:“怎麼樣?你到了沒有?盛筠怎麼說?”
“盛筠當然一口否認,不過我不相信,我現在還在和他交涉,等下我再打電話給你。哥,你見到師父了嗎?他怎麼說?”我問淩嶽。
“師父很生氣,不僅否認,而且還說我懷疑他,我肺都要氣炸了。”淩嶽對著電話說道。
“哥你先別生氣,我這邊先調查,你也再對師父旁敲側擊看看。”我對著電話說道。
“林瑟希,你最好別給我耍什麼花招。你要是耍花招的話,你情郎的命就別想保住。我要是沒了許舒貝,這個世界都阻止不了我!”淩嶽令人膽寒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我嚇得渾身一抖,差點兒聲音都破音了,我說:“知道了,哥,我這邊調查完,立馬去和你彙合。”
我掛了電話,額頭上一頭冷汗。盛筠從他的口袋裏掏出一塊白色的刺繡手帕,幫我細細拭去頭上的汗水。
“別怕,他們沒什麼可怕的。我們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弄到了林瑟希,就已經成功了一半了。”盛筠說道。
“該向你轉達的我都告訴你了,那我先走了。不過你一定要把林瑟希看好,千萬別讓她跑了。”我對盛筠說道。
“這麼快……就要走嗎?”盛筠聽我這麼說,語氣頓時有些弱下來。目光那麼長又那麼深沉的看著我。
他穿著得體且剪裁良好的襯衫,身上披著一件深色西裝,眉宇之間的思念那樣深沉。
我看得心裏莫名一動。這個男人在思念誰,誰讓他如此心碎,為什麼他的眉宇之中都是創傷劃過的痕跡,為什麼他的雙腿不能行走,為什麼他看上去那樣……那樣孤獨。
我想,住在他心裏的那個女人,一定很幸福吧!
“對啊,我要走了。”我對他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也振作一點兒,雖然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但是我想一定很難吧?不過我相信的,都會過去的。你愛的那個女人,會回到你身邊的。”
“舒貝……”他目光震驚看著我,“你都記起來了對嗎?你在騙我,其實你都記得的,對嗎?”
“我記得什麼?”我茫然看著他,搖了搖頭說,“我真的不記得我認識你啊。我想如果你對我很重要的話,我應該會記得你的,而不是忘記,不是嗎?”
他的目光一下又黯然了,他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都最終沒有說出口,他說:“那好,你先回去找邰子謙。千萬千萬,要小心。”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對了,那房子裏有炸藥,我們都不知道位置在哪兒,你到時候來接應我們的時候,小心一些。”我說。
我點了點頭。
盛筠戀戀不舍看著我,他的目光令我覺得奇怪,我笑著對他揮了揮手,然後轉身翩然離開。
我聽到身後一聲輕輕的歎息,那聲歎息很輕很輕,可是我的心,卻感受到一種莫名的觸痛。
我迅速扭頭望了他一眼,他坐在輪椅上,眉目深鎖,臉上寫滿了哀愁。
這個男人……真是令人心疼啊。
我心裏默默感慨了一下,但還是迅速戴上麵具,打開門走了出去。
外麵坐著的那些人又一次噤若寒蟬,一個個都不敢看我,就好像我是魔鬼一樣。
我心裏再度把林瑟希詛咒了千萬遍,然後迅速坐電梯下樓,開著車回去了淩嶽那裏。
我前腳剛進來,淩嶽的車後腳就衝了進來。
他一臉氣急敗壞看著我,一見到我就揪著我的衣領問:“林瑟希,有沒有消息?到底找到人了沒?”
“沒有,盛筠一直都在辦公室裏,他現在腿腳不便,也沒什麼權力,這件事真不像是他幹的。師傅那裏,你問出什麼了嗎?”我問淩嶽。
淩嶽重重踢了我的車一腳。
他咬牙切齒地說:“媽的,老頭子說他沒有做,他說晚點他過來這裏看看,幫忙想想辦法。我懷疑,就是他。他現在對我,是越來越不滿了,極有可能就是他把人帶走了!林瑟希,你怎麼看家的?”
“哥,消消氣,消消氣……”我一陣勸,我們一起走了進去。
淩嶽不知道我就是許舒貝,他對我沒有半點懷疑,一進去,他就把我帶到了地下。
當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一種陰森的氣息撲麵而來。
淩嶽帶著我穿過長長的走廊,然後打開了一間密室的門,無數的啼哭聲與哀嚎聲從裏麵傳了出來。
裏麵竟然是一個又一個的鐵籠,籠子裏像關牲畜一樣關著無數的男男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