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大吃了一驚,沒想到,這棟大樓裏,竟有這樣的人間煉獄。
幸好我戴著麵具,淩嶽並沒有從我的表情上察覺出什麼,淩嶽問我:“這周輪到那一批人放出去辦事?”
“啊?”我愣了愣,不明白他說什麼。
他扭頭看著我說:“啊什麼啊,這周的你沒安排嗎?”
我看著這麼多的鐵籠,裏麵的人都披頭散發,散發著一股惡臭,被折磨得沒有了尊嚴,像牲畜一樣,遇見人就開始哀嚎,就像豬圈裏等待著喂食的豬一樣。
“總有一天,你會麵臨和我一樣的結局。等到他玩膩了你,你就和我一樣的下場。”一個幽森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傳了出來。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很好聽,但是帶著一股寒氣。
我抬頭一望,這個女人住在上麵的閣樓上,閣樓用鐵窗圍了起來,像一個牢房。不同的是,裏麵收拾得比較幹淨整潔,床、櫃子這些都有。
那個女人穿著白色紗裙,披著一頭長發,臉蛋很美,天天在這種地方,竟然還有心思化妝,在自己的唇上塗上了一層紅豔豔的口紅。
“她是誰?”我問淩嶽。
淩嶽抬頭看了一眼上方,那女人瞬間把自己身上的白紗全部脫光,下麵鐵籠裏關著的無數男人頓時就激動狂熱起來。
一切,和牲畜沒有任何區別。
這個毫無人性的地方,讓我渾身都打了個冷顫。
我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真的林瑟希,是不會問出這句話來的,於是我很快補充了一句:“哥,我都忘記她名字了。”
“她是阿婉,從前是我的寵物。現在有了許舒貝,我就不喜歡她了。”淩嶽說道。
我聽得心中一凜。
那個女人在上麵發出淒涼的笑聲,她哀怨地一聲聲喊著淩嶽的名字,她說,“阿嶽,你真的不要我了嗎?我從很小的時候就跟著你啊,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我身上憑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個地方讓我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不舒服感。
我沒想到淩嶽暗地裏如此陰暗如此邪惡。然後,我在其中一個鐵籠裏看到了許長生。
他滿頭白發,胡子很長,臉上滿臉髒汙,他嘴裏支支吾吾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身上髒兮兮的,看上去極其惡心,他支支吾吾半天,才終於指著我說:“許……許……”
我生怕他說出我的名字引起淩嶽的懷疑,我對他大吼:“許什麼許!給我閉嘴!你指望你的侄女許舒貝來救你!你做夢吧!”
淩嶽直接一腳踹在他的臉上,他血肉模糊向後仰去。
“哥,我們回去吧,來這裏幹嘛?”我下意識說道。
“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淩嶽緩緩說道,“我養了這些人這麼久,是時候讓他們為我辦事了。林瑟希,你去把那個醫生給我叫過來。”
“哦,好的。”我轉身迅速出去,不想再多停留一秒。
“等等!”淩嶽突然又喊住我,我茫然回過頭問他,“怎麼了,哥?”
他的眼神刹那間閃過一絲懷疑,隨後他說,“你這麼著急走,搞得好像你知道他在哪兒一樣。”
“你不說我都忘了,他在哪裏,哥?”我嘿嘿一笑。
“算了,不用你去了,我自己去。”他又收回了自己的話,隨後和我一起走出了那個令人毛孔悚然的地方。
我渾身寒毛直豎,當時就想第一時間找到邰子謙,問問他這裏到底是什麼情況。
“等下師傅會來,你先去房間準備一下。晚上師傅可能會在這裏過夜,到時候你好好陪他。”淩嶽說。
“我……我陪他?”我又驚到了。
“怎麼,現在自己有了寵物,就不想陪師傅了?別忘了,師傅才是你正兒八經的男人,”淩嶽扭頭,看著我冷冷說道,隨後說,“我還不想和師傅撕破臉,所以你好好表現。”
“淩嶽!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我可不是你下屬!別忘了,天宏資本可是屬於我的!”那一刻我豁了出去,想用話試探看看淩嶽和林瑟希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隻是掛名,我才是幕後真股東。林瑟希,我可得提醒你一句,師傅老了,你不要和我鬥。因為,你鬥不過我……”淩嶽目光森然看著我,眼睛裏冒出來的寒光令我渾身一震。
他之前在我麵前都是溫溫柔柔、毫無脾氣的模樣,我沒想到他在背地裏,如此凶相如此猙獰。
就在這時候,我們聽到了一聲極其詭異的聲音傳來,淩嶽聽到這一聲,臉色變了變,說,“沒想到,老家夥來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