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以監國太子及大都督的名義發出號令,“傳檄各路,號召忠義,群起而討賊”,未淪陷地官將,更需召集兵馬,奮力進剿,以響應京師戰役。敢有觀望溁怯者,戰後皆以逆賊論之。
而此時王鬥的官名也有了幾個稱呼:大都督、元帥、大將軍。
大都督算是官職名,往日王鬥雖是征虜大將軍,但隻是戰時節製武將,平日管不到他們,王鬥“都督中外諸軍事”後,以後管理武官武將的權力,也由兵部轉到王鬥手中。
當然,一般體製內的武官武將不會稱呼王鬥為大都督,而是更親切的稱之為元帥。
文官文臣才會稱他為大都督。
至於王鬥體係內的官將,一樣仍然稱呼他為大將軍,畢竟王鬥現在仍然是征虜大將軍,掛著這個印子,他們也這樣叫慣了,也顯得更親近,更親切些。
總之,現在大明的大都督、元帥、大將軍都是王鬥。
也是在十二日這天近午,一行人馬風塵仆仆的趕到宣府鎮,離鎮城不遠的懷安衛境內。
這行人馬個個衣甲沉舊,馬匹瘦弱,為首者是群頂盔貫甲的將官,也是一色的鐵甲破舊,有些人披風上甚至還有窟窿與補丁。
領頭者是個約六十多歲的老將,一臉的風霜塵土,臉上滿是溝壑交錯。他一樣披了一襲沉舊的盔甲,披風上斑駁陸離,顯然這當中充滿了歲月與故事。然他舉止沉穩踏實,雙目銳利有神,顯然是個飽經軍旅的宿將。
他騎了一匹棗紅色的戰馬,此時隻以複雜的神情看著官道上行走的滾滾赤潮,看那似乎浩蕩無盡的兵馬,良久感慨道:“這就是永寧侯的力量,征虜大將軍的兵馬?”
進入大同後,就見路上行走的滾滾洪流,問之皆是永寧侯人馬,再進入宣府鎮,這彙聚的兵馬是多少,便以這老將的望氣之術,也不能一眼看出,而且……
他身旁的將官士卒也是個個震撼,這種力量,太超出他們想象了,這種不再隱藏的實力,太可怕了。特別望著那一片盔甲的海洋,那精良的八瓣帽兒盔,那精良的衝壓胸甲,那精良的火器。
再看看自己,一色的灰頭土臉,衣甲沉舊,上麵還滿是破洞……
他們個個怔怔看著,眼中皆現出委屈嫉妒的神情,他們問過了,下麵走著的人,隻是永寧侯麾下的丙等軍。也就是說,他們以前隻是屯丁,然看這些屯丁的裝備,再看看自己。
很多人恨不得衝下去,將下麵那些精良的盔甲搶過來,披在自己身上。
良久,這老將歎了口氣,他身旁一個將官道:“尤帥,還要趕路嗎?是否歇息一會?”
另一個將官也道:“大帥,不若讓孩兒們喘口氣,反正離鎮城不遠,今日晌午,也定能趕到宣府鎮城。”
這老將正是尤世威,榆林衛人,天啟年間累官建昌營參將,崇禎二年擢總兵官,與兄尤世功、弟尤世祿素以勇敢為知名。曆史上這老將正賦閑在家,闖兵進逼榆林時,總兵官王定棄城逃跑,眾人商議守城,公推尤世威為主帥。
他們防守七晝夜,最後闖軍挖地道通向城牆,又放大炮轟炸,城池終於失守,尤世威領眾人巷戰,最後與兄、弟、堂弟等人皆戰死。
當時榆林諸將殉義者數百,尤世威舉家百口付之烈焰,自己揮刀突戰死於街心,城中婦女俱自盡,無一降者,慘烈非常。
此時曆史有變,陝西無事,不過他們也接到王鬥以征虜大將軍名義發布的征調令。榆林城的大小將官商議後,共湊了二千騎精銳家丁趕來參戰,內中倒有官將上百,原任遊擊,現任遊擊,原任總兵,現任總兵,原任副將,現任副將者密密麻麻。
不過沒辦法,榆林雖為天下勁兵處,然頻年餉絕,軍士困頓,便是身為遊擊者,很多人也隻有幾十個家丁,他們能湊出二千個精騎趕來已經很不錯了。
他們也仍推尤世威為主帥,日夜兼程後,終於在今日到達宣府鎮,沒有誤了時期。
不但他們,其實王鬥以征虜大將軍名義發布的征調令也發向很多地方,陝西總兵高傑,寧夏總兵官撫民,榆林總兵王定,固縣總兵高汝利,固原總兵牛成虎,甘肅總兵馬爌,還有此時在陝西的河南總兵陳永福等等。
又有各處的副將、參將、遊擊,很多人也接到征調命令。
差不多從陝西、寧夏、甘肅,榆林等地調集家丁精騎約有萬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