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秀安心裏不免憂心,但願這位人渣姐夫不要就此死翹翹了才好。
“秀安,你能不能把當日發生在臥龍寨裏的事詳細向我說一遍。有件事,我得重新確認一下。”
夏秀安知道他心思細密,想必此事有什麼疑點。而且好不容易讓他息了色心,她自沒有不應之理,於是便將那兩日發生在臥龍寨的事詳細說了一遍。自然自動簡略了容慶救她的過程。
當說到龔老三說有一個大人物要找一位大美人,並且由戴著麵紗的李凝珠自稱大姑奶奶帶幾個女婢要接走她的時候,他沒有插言,卻能看到黑暗中他的眸光瞬間神光湛湛。
然而他發的感慨卻又在他事上,“沒想到容醫聖為了救你曆經了這般凶險。秀安,怎麼說他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以後你得對他尊敬一點。”
夏秀安目瞪口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尊敬膈應容慶的是她嗎?
“從這幾日來的接觸,我也確實了解到容慶當真是個溫文爾雅又君子端方的人,以前看來是對他多有誤解,日後我自也會與他多親近親近。”
他這句話聽在夏秀安耳裏,不知為何,總覺得怪怪的。總有種他在欲蓋彌彰包藏禍心的感覺。
“對了,你不是說你的花毒就在最近幾天快要發作了麼?要不明天你就讓容慶再為你施一次針,後天我帶你出一趟門。”
“你是要累死容公子麼?他為救治江大老爺現在都還在熬夜,明天他怎麼為我施針?再說我已經答應他了,那位黃老將軍的病他一個似乎有些難處,他救治好江大老爺後,我就會帶手術刀同他回黃大人府,協助他為黃老將軍動一個手術。明後兩天隻怕都沒時間。”
黑暗中,半晌聽不到他的聲息,夏秀安以為他睡著了,正要推他,他卻忽然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朋友之間就該這樣互幫互助。你與他能同為懸壺濟世的醫者,我頗感欣慰。”
明明很放鬆很堂皇的一句話,卻偏偏能讓人聽出一股酸味。
他一手枕在她頸下,拍拍她的肩,“既然你有正事,我自會等到你有空的時候。時間也不早了,睡吧。”
夏秀安卻一身緊繃,“你說找趙逸解決玻璃的事怎麼樣了?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
徐瀾寧甕聲甕氣道:“他這個人狡兔三窟,想找到他隻怕有些難。所以我才要帶你出去一趟,就是為了先把他揪出來。”
聽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夏秀安生恐他睡在此處,連連推他,“起來,你不能留在這裏……”
徐瀾寧一把握住她的手,“乖,為了你的事我都好幾晚沒好生睡過了,讓我眯一小會。天亮前自動消失。”
“不行。若叫人發現,我再沒臉見人,起來。”
“別鬧,看在我今天為了你取了此物的份上,也該獎勵我一番……”他說著抓著她的手往他衣襟裏伸去,夏秀安剛要罵人,手指尖卻已碰到一物,似錦非錦,既柔軟又溜滑得很。
她一怔,從他懷中將那物拿了出來,“是什麼?”
“天玄神針第二式。”說了這幾個字,他的呼吸慢慢變得綿長起來。
此時屋裏變得有些光亮,異乎尋常的光亮,明明窗外沒有月光。可能是手中突然而至的天玄神針第二式,這個極有可能延續她生命的東西,所以夏秀安覺得整個夜色似乎都變得亮堂起來。
她也無法再硬起心腸,就此將這個占據她一半床榻的男人踢出門去。
然而她卻又要一邊心裏是對徐瀾寧的愧疚,一邊是內心深處被眼前人融化掉一角的慌亂。
她覺得此時她就像一團快要被撕碎的棉絮,被人揪來扯去,怎麼做都會糾結難過。
她在惴惴不安中不知緊張了多長時間,最後竟也迷糊了過去。待她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枕旁也已空蕩蕩,好似昨晚的一切不過是一場不該有的夢。
她拿出壓在枕下的材質奇特薄薄一疊的天玄神針第二式,不敢多瞄一眼,就將它貼身收好。
過來給徐園樓送早膳的丫頭婆子皆一臉喜色,不用問也知道,江大老爺的病已經有起色了。
蘇小滿還在睡,浣碧說她昨晚近天亮的時候才回來,還吩咐她不用叫她起床,睡飽了自然會爬起來。
夏秀安自也不會叫她,用過早膳後,便去了一趟江大老爺的院子,江無言和江若錦都在,一眾人都守在病榻前,眉眼皆舒。
看到江大老爺的臉色已經紅潤,夏秀安也暗自為容慶的精湛醫術點讚。
和眾人打了下招呼後,江若錦把她拉到一邊,“一天一夜,容公子為我爹已經盡了全力。秀安,容公子去休息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估計是真氣耗費過度。你看我該怎麼感謝他?”
“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不自己問他?”
“之前在京城和鍾陵的時候我對他那般,現在再去問他這個,會不會有點那個……”江若錦一臉不好意思。
“容公子不是那種與人計較的性格。萬一你覺得不好意思,那也不用去說,畢竟他答應救你爹,也是因為承了我的情。稍後我還要隨他去一趟黃大人家,協助他救治黃老將軍。”
“喲嗬,你也會醫人?以容公子的醫術還需要你的協助?別是在吹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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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上傳屏蔽又修改了好幾遍,刪減頗多,已經麵目全非。原文已傳群文件裏。想看的可以去看。暫且隻能這樣了。